“你前男友的电话。”赵措侧身陷在被褥里,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诗集。

    借暖灯光看,封面是《二十首情诗和一首绝望的歌》。

    手机在另一边的床头柜上隔着,嗡嗡地响着《致爱丽丝》。

    韩缺披着一身水汽,一边擦头发一边绕到床边。

    指尖湿润,一划在屏幕留下水渍。

    不小心点开了免提。

    “阿缺......”对面纤细的男声氤氲着酒气,带上些许扭曲的动人,“你来接我回家,好不好?”

    “你在哪儿。”韩缺擦头发的力度不减,询问时用的陈述语气。

    “我在喝酒......”对面磕磕巴巴道,“阿缺,来喝酒!”

    似有一阵抢夺的响动,忽插.入一粗嗓的男声:“啊,韩哥,你快来把这小少爷接走吧!他再闹下去,我这店都开不下去了!”

    电话被那边挂断,用时不到两分钟。

    韩缺看一看时间,刚刚过零点。

    “后半夜还回来补觉么?”赵措又翻了一页诗集,轻巧得如同蝴蝶掠影。

    “我回来去客房睡,你明天还要上班,早点休息。”韩缺将毛巾搭上肩膀,起身去翻衣柜。

    赵措似乎应了声,不过余光里只有个侧躺的背影。

    若灯光再明了些,可以看到脊背泛红的指痕。

    韩缺捻了捻指甲,是该修剪一下了。

    醉得辨不清东西南北的岑清,依旧能凭借习惯,准确扎进韩缺怀里。

    分开一年有余,韩缺也学会习惯,避开醉鬼突如其来地索吻。

    不着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