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噜呼噜毛,吓不着。

    韩缺鼻头微红,眼睛里晃着光,怪可怜又怪好看的。

    “唉呀,反正结果都一样嘛。我本来以为交接完工作,这摊子破事儿就离我远去。谁想到交接完那小姑娘还来公司门口堵我,说什么我破坏了她的新婚,我就得负责到底。”

    “威胁我说她花钱把我的行踪都查了个遍,我要不同意,她就来我家门口寻死。我那时因为过于心累,懒得和她多掰扯,就同意帮她把在外花天酒地的岑清弄回家去。”

    “我当时问她,你怎么不自己去接岑清。”

    “然后她跟我说她不敢,岑清看到她的话肯定会讨厌她。”

    眼看男朋友快被气成只红眼睛的河豚,赵措连忙接茬道:“原来那姑娘和岑清有感情啊?”

    “嗯,她跟岑清是大学同学来着,一直暗恋岑清。虽说这场婚姻有父母拿她换豪门彩礼的嫌疑,但她自己还是愿意去给家里当这么个筹码。”韩缺叹口气,无力地往赵措身上靠一靠。

    “我倒也不是全为了她,就看着她吧,想起我妈以前的遭遇。”

    “我妈当时是真死了,没人过去救她。”

    在赵措的印象里,韩缺从未提及过他的父母。

    不管是酒肉朋友时期,或者是炮.友时期,还是正式确定关系后。

    之前赵措尚且可以用他俩不熟来搪塞,而之后赵措隐隐可以猜到,韩缺那不曾提及的原生家庭可能有些糟糕。

    “我爹,自称一出生就喜欢男的,和我妈结婚是因为他亲兄弟们陆续都生儿育女,再不找个人生孩子,就达不成我爷爷传宗接代的指标。”

    “但我妈对此毫不知情,迷迷糊糊地嫁进来,迷迷糊糊地生下我。结果在坐月子期间,看见我爹跟他男秘书翻云覆雨,要不是月嫂学过急救,她可能当场得气死过去。”

    “被救下来以后,我爹才跟她摊牌。要么,她接受现实,容忍男秘书住进家里;要么,她净身出户,连我都不能带走。”

    “两个选项都傻子才会选,于是我妈选择了第三个,以死相逼。”

    “但她没有娘家可以撑腰,我爷爷自然是站在我爹这边,怎么说我爹都完成了任务,哪怕他喜欢男的,可他有了儿子,有了下一代。下一代的母亲是谁,于我爷爷来说,并不重要。”

    “然后我妈就死了,据说死前都没看我一眼。”

    “至于我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呢,我家里这事儿的版本多了去,他们经常添油加醋地跟我讲,笑话我要继承我爹搞同.性.恋的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