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时苏起了个大早。

    昨晚入睡前其实多多少少还有些歉疚感,人没在悬崖下摔死,万一被她给砸的伤上加伤可怎么办。

    悄悄推开主卧室的门,房间里安静极了,那个大概可能叫纪寒的男人不知道是还在睡还是昏睡,她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探了探他的额头,还是有些烫,估计因为这两天的动作而又扯裂伤口的缘故,不过他呼吸均匀平静,身上的医用纱布里没有再继续渗出更多的血。

    应该不算太严重。

    时苏下楼去24小时药店又买了外伤药和消炎药回来,尽量轻之又轻的把他身上的纱布掀开,小心的清理伤口,再涂上药。

    做完这一切后,绵绵房间里的闹钟响了,又赶紧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的溜出了主卧室。

    房门开了又关,时苏没看见身后床上的男人缓缓睁开的双眼。

    卧室外边接着传来时苏催促时绵绵起床洗漱的动静,时绵绵一边咕噜咕噜刷着牙一边说:“妈咪,幼儿园老师说要有爱心,所以你绝对不可以趁我在幼儿园的时候偷偷把叔叔扔出去~”

    时苏不爽的声音传来:“赶紧刷牙过来吃早餐,再啰嗦我先把你扔出去!”

    普普通通的清晨,可爱又热闹。

    多年来习惯了国外冷漠的清晨的景继寒,仿佛闯入了凡间一隅,渗入了一丝莫名的清宁。

    时绵绵坐校车去幼儿园,时苏这才赶紧整理自己的东西。

    从主卧室搬到儿童房的东西太多,昨晚来不及弄完。

    还需要几件最近常穿的衣服,都还在主卧室的衣柜里,她看了眼时间,已经八点半了,把早上买来的另一份粥热了一下,才去推开主卧室的门。

    以为他还在睡,倒是没想到他什么时候已经坐起来了。

    “咳。”时苏清了清嗓子:“我进来拿几件常穿的衣服,今天早上时间紧迫,我没做早餐,在楼下买了些粥带上来,刚才热了一下,你要吃吗。”

    景继寒看向在卧室门前探进来一个脑袋的女人,道:“谢谢。”

    时苏直接去把粥给他拿了进来放在床边:“那,你自己吃,现在我也实在不敢让你吃其他有油盐的东西,毕竟你这伤太重了,这些天都只能让你先吃这个。”

    “已经很好了。”景继寒又看她一眼:“救我一命,又照顾了这么多天,起早帮我换药,很感谢。”

    男人眼眸漆黑,深邃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