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疤对于女子而言已经是大难,若真的在脸上留下了什么痕迹,脂粉也遮盖不住,日后林梓茂该如何是好?

    况且她上辈子的缘分也已经站在了这里,谢娇娇想起当年两人琴瑟和鸣好不恩爱的场景,至今都有些羡慕。想来秦小将军是不会介意这伤疤的吧。

    那到底是撮合她与秦小将军,还是依着她的愿望,为她与沈格泽创造机会呢?沈格泽这人又爱美,梓茂本身就其貌不扬,再有了伤疤,沈格泽岂不是更为嫌弃?

    索性当下也不需要谢娇娇开口,她的思绪顺着游走了好远,一会儿想着林梓茂的伤,一会儿又想着林梓茂的婚事,偶尔也想起沈格泽这人。

    她眼神放空飘向了湖的中央,看似在恭敬听着皇上和皇后的训话,手里却无意识地抓着腰间的挂饰把玩着,在脑海中将万万种可能性演了一遭。

    然而秦珩秋的声音却打断了她的走神。

    谢娇娇朝园中看去,秦珩秋仍然跪在秦萱的身旁,隐隐是要将秦萱挡在身后的意思。

    不知方才发生了些什么,此刻秦珩秋神色激动,涨红了脸高声呼喊道:“皇上!微臣管教不严,才让堂妹在宫中伤了人。若是皇上要罚,便让微臣代为受罚!”

    皇上怎么还要重罚秦萱吗?谢娇娇蹙眉,心道不好,正想上前一步为秦萱说情,便见到沈格泽对自己含笑轻轻摇了摇头。

    谢娇娇愣愣地点头便退了回去。但她脚步停住时,娇俏脸上的神情就有了微妙的变化。

    凭什么自己要听沈格泽的?

    谢娇娇懊恼地咬了咬唇,右手用力拽着腰间挂饰,不肯再抬头看向沈格泽。自然,她也错过了沈格泽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

    “皇上,林家小姐的伤看起来可怕,但微臣小心处理后又上了宫中上好的伤药,现下已经无碍了。”太医适时地站出,谢娇娇隐约觉得这太医有为秦萱解围的意思,却又没有证据。

    “只是这伤毕竟伤在了脸上,林家小姐这两个月还需好生修养着些,万不可让伤见了风,再破开。”

    林梓茂也停了抽泣,只是刚上好伤药的脸上看着极为苍白,她沉默地坐在一边,硬是有了丝大家闺秀的风范。

    太医拱手朝着皇上继续道:“方才微臣问了林家小姐,她也说这不是秦小姐的错,是她无意中闯入亭子,才造成了这般景象。”

    皇上的眉头紧紧纠在一块儿,半晌后才沉声问道:“可是会留疤?”

    太医又拱手行礼,顿了顿,神色不明地看了眼林梓茂,才低声回:“依微臣所见,大约是要留下些许痕迹。只是女子总是要施加脂粉,遮一遮,旁人也就看不出来了。”

    这话的意思便是林梓茂的脸上必然是要留疤了。只是若能用脂粉遮住,旁人倒也不会知晓。

    可坏就坏在,林梓茂的前世姻缘和沈格泽今日都在场啊。谢娇娇递给林梓茂一个安心的眼神,心中却有些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