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苏见识了自家兄弟的风流活儿,不禁赞叹:“这百日不见,纨绔风流样又胜了一筹。”

    魏荀点头道:“留苏哥哥见笑了,男人儿就喜这种活儿,小弟只是勤奋学习体验几回。”

    小玉揉了揉叶洛肩头,就吩咐她添酒,吃着酒水耗费时光。

    三人聊起了江湖秘闻,风流道上的采花高手更是祥谈了些,叶洛不懂处就像听书一般,稍稍带入耳中。

    子时更夫的铜锣声入耳,魏荀露着厌倦神色拈起一杯酒水,起身打理好衣带胸袖。在长木桌上丢下一袋银钱,三人一齐迈出了馆楼。

    雪已经积了三寸有余,潘妈妈还守在柜台前划拨着算盘,吩咐仆役牵来马匹,三人跨上马鞍,叶洛不觉向后回望,红袖馆楼灯火泛彩,五楼的烛光已灭,沉沉隐入夜色。

    入了魏府,魏荀尽量压低步子探门,拽出开门的仆役问了魏伯伯是否回府,还好行途耽搁,魏政被风雪阻拦,大雪封道,只得在途中客栈歇息。

    毕竟十里一个天色,阴晴风雪不定,最是琢磨不透,哪里艳阳和煦,哪里风雪压城,都很难估测。

    魏政不在,牧府里就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没了管束,身心像是解了枷锁,仿若心气儿就是脱缰野马,尽力驰骋,随意释放。

    楚蓉儿孤零零一个人守在西苑屋子里生着闷气,见三个没正形没有什么响动,无奈地上了火炕,裹了被褥,左翻右滚,折腾了好一阵子才有点困倦意,朦朦胧胧中进入了梦乡。

    魏荀安排两人寻了榻炕,命丫鬟端来洗脚水盆伺候。

    楚留苏出了门廊,穿过西苑苍柏小石路,院里一片漆黑,只有瓣瓣雪花还在飘撒,就转身回了落脚歇息处,没再惊扰妹妹安歇。

    次日清晨,也就炊烟袅袅时分,早点心都没备好,一个男子就冲进了房门,魏荀还光着膀子捂扯着被褥,晕晕乎乎睁不开双眼。

    魏靖羡扑到床头,找来鸡毛掸子拔下一根羽绒,一轻一重,在魏荀鼻子里轻刺。

    魏荀感觉好生难受,尤如蚊蝇爬进鼻腔之中,一大巴掌啪在嘴巴上,甚是疼痛。

    神经经受这般刺痛,惺忪双眼也瞬间清醒,眼珠子向上一翻,瞥见是魏靖羡这个小鬼又在整饬于他,一脚踢开被褥,跳下炕,一把抓住他的胸襟,把他一头扎进被窝,圆鼓禄禄的小屁股翘得很高,一把掌拍下去,魏靖羡只得喊疼。

    “荀哥哥,我错了,饶了我吧,你答应大寒时节带我去看冬围的,可不能说话不算话,我都盼了好长时间。”

    魏荀住了手,拿起衣架上衣衫穿整,想起还真有这档子事,面子上浮出一丝愠色。

    “你一个小崽子,脑瓜子真是灵光,我差点都忘记了。”

    门扇咯吱一声响,紫杉端着羹汤茶点进屋,娟娟秀色在盈盈眉目里显得楚楚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