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仿佛一块粘粘的麦芽糖,被拉扯的漫长无比。

    苏荷衣光裸的背后忽然附上了一只大掌,她刚想配合地再叫一声,润泽的膏霜就清凉了火辣疼痛的伤痕,渗入皮肉之内。

    屋子里,芳香的薄荷冰片味儿弥漫开来。

    不是她想的那样?

    苏荷衣傻傻地睁开眼,眨了眨,脑子里飘出“自作多情”四个大字,只觉得一阵子哭笑不得的荒谬情绪覆盖了尴尬。

    独孤霆是在给她上药!

    她一介小小宫妃屡次踩线,有何德何能享受这样的“服务”?

    一想到这双手御笔一动就能判生定死,自家老父的性命还没能解开危局,苏荷衣就毛骨悚然,浑身紧绷。当下,她就动了动胳膊,要将身子撑起来。

    “臣妾可以自己……”

    “你够不着。”

    “那不如让太医……”

    “怎么,你还想让太医来上药?”

    独孤霆冷声道:“太医院院判倒是好家世,好相貌,只是人已有妻妾两房了!”

    苏荷衣吞下“配点汤药”几个字,直接装死躺平,再不说一个字了。独孤霆囫囵地将她擦了个遍又塞回了薄被里,下了个禁足令就匆匆离去。

    苏荷衣在兰漪宫“养病”了四五天,一个外人也没见,只有父亲寄来的家信毫无阻隔,一封又一封地到了手里。

    不用说也知道,这是独孤霆的默许。

    在那天御书房前“棍殴群臣”的事件后,王老相公便气得大病一场,昏迷前还大骂苏氏妖孽,是祸国之兆。独孤霆还火上浇油撤了他宰相之位,改任礼部尚书,又额外赏了许多珍宝黄金给苏氏,吓得苏正卿也唯恐受人攻讦,装病不敢出门。

    朝中一时哗然,都觉得皇帝是疯了。虽然他原本就疯,但这回疯的却是格外没谱。

    原因无他,被这般冷落的夏嫣然,开始作妖了!

    她嫁入宫来连着数天,一次都没见过圣上,形如软禁。而宫内纷纷传言,慧贵妃横空而出迷惑圣心,看着她的眼神都带着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