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衣诀飘飘的声音响起,萧凤楠如鬼魅般从天而降,出现在房门口。引得好奇望过来的女子,捂嘴惊叫出声。

    “吵死了,闭嘴!”萧凤楠耐不得聒噪,对着那女子匪气十足的低喝道。

    女子忙闭上了嘴,可怜她在深宅后院长大,又在深宅后院斗了这么些年,什么时候见过如此粗鲁无礼的男人。就算萧凤楠的皮相如石雕般坚毅不凡,在她心中依然与那草寇匪类无甚差别。

    凤七随后出现,只是他呼吸略乱,明显不如萧凤楠气定神闲。

    萧凤楠瞥了他一眼,轻笑道:“小子,你输了!”

    凤七脸颊抽了抽,神情凝重而倔强,明显是不服气。

    花怜月掐着腰,没好气的抱怨道:“一个二个都是不让人省心的,若是还想打,就去那甲板上打。你们人脑子打出狗脑子来,我都不予理会。如果还想踏进这个门,就给我消停些,也不怕旁人看笑话。”

    凤七自然不敢言语,灰溜溜的进去伺候自家王爷。萧凤楠瘪瘪嘴,闷闷的道:“月丫头嫁了人,怎么变厉害了这么多,定然是那臭小子将你带坏了。”

    刘晖闻言瞥了过来,似笑非笑的道:“若是你大清早就被扰了清梦,脾气应该也不会太好。”

    萧凤楠梗着脖子,一眼瞥见花怜月眼底下两道淡淡的淤青,立刻闭上嘴不言语了。

    福儿正好捧着洗净熨干的衣裳过来,却见花怜月正掐着腰撒泼,不由愣怔了一下。要知道萧凤楠在她们心中一向都是不苟言笑,精明霸道的主。怎么到了这个女人面前,就成了被呼来骂去的软脚虾。

    还好自家姑娘没有过来,若是见到这番情景,心中还不知是什么滋味。顿了顿脚,她才笑吟吟的捧着衣裳踏入房门。

    女人换上自己的衣裳,又让福儿伺候着打扮齐整了,才告辞离去。只是由始至终她都没有言明自己的身份,当然花怜月他们也没有一人想要询问。

    站在甲板上远眺,残雪映着朝阳,倒映在波光嶙峋的河面上,看似明亮红火,实则依旧冰冷刺骨。

    花怜月拢了拢肩头的织锦羽纱斗篷,侧头望着近在咫尺的青衣男子,心头异常柔软温暖。

    没有萧凤楠带着,花怜月不知道这看似简朴的货船,居然还隐藏着如此奢华的销金窟。

    那些温暖如春的厢房被镂空雕花屏风,与轻舞飞扬的薄纱稍作隔离,壁上挂着几幅宜喜宜嗔的美人图。无数仅着薄纱粉裙的美人在曼妙的扭动着腰肢。

    几张赌桌周围坐满了客人,他们个个眼底布满血丝,眼窝挂着淤青,竟是久未好好休息的模样。

    也有几个身手灵活的伙计,端着精致的菜色在人群中穿梭着。空气中弥漫着酒香,肉香,女人香......大概只要是男人,进到此处,都会沉醉其中不想离开。

    一路行来,倒是有不少薄纱美人与萧凤楠打招呼。看来没有碰见花怜月之前,他一直过得逍遥自在,一点都不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