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问题。”陆择语道,“我听苏凡说,最开始的时候是你先给他写信的,这又是为了什么?”

    赵沐阳似是吃了一惊,随即道:“怎么会是我先给他写的?明明是他自己把一封写好的文章寄到我这里,我看他写的还行,只是有两处用典错误,又觉得他写了这么多很是用心,还亲自修改给他寄回去了。”

    陆择语也有些诧异:“这样。”

    “赵小公子,你该走了。”沈易景在旁边提醒道。

    依沈易景所言,赵沐阳果然没在这里多呆,取走了那把剑就走了,只留陆和沈两人站在房中。

    “把那副琉璃镜拿着吧。”沈易景道,“我们一起去给苏凡。”

    陆择语按照赵沐阳刚刚所说,从左边抽屉中找出那副琉璃镜,发现盒子包装,乃至里面所装的东西,无一不精致至极,能看得出主人花了心意。

    两人一边走着,一边聊天。

    现在是三月,江南已经入春,说是一年中最好的时节也不为过。一夜花开无数,草长莺飞,刚下过一场春雨,整座城都好像晕成了一片朦胧,是一副上好的江南春景图,只可惜两个人都没什么心情看。

    陆择语想起来赵沐阳临走时说的话,叹了口气:“赵沐阳一个富家子弟,人生前十几年都有父母庇佑,现在能去哪里?”

    “他或许另有奇遇。”沈易景摇了摇头,“我看他刚刚所使的轻功有些熟悉,像是天星阁的?”

    这个名字陆择语倒是听过。他微微皱眉,“天星阁?不是归于魔门的吗?”

    沈易景解释:“魔门只是一个统称,在其之下亦有不少分派。天星阁在其中虽不起眼,但却是以刺杀为主要手段和传承的门派。做刺客者,大都要有与正常社会相脱节的心理准备,或许对他来说也算是个好去处。”

    只是先前仰仗家中余荫时,看不上那读书做官的阳关道,偏偏想走那学剑习武的独木桥。到如今失了依仗,他会不会发现这条原本梦寐以求的小路,其实也不算那么好走的呢?

    没有人知道赵沐阳的想法。

    到了苏凡家门口,是陆择语伸手敲的门,不一会儿就有人开了门,却不是苏凡,而是一位从未见过的圆脸少女。

    见到陌生人,还是两个身材样貌皆不凡的帅哥,她有些脸红,眨巴着大眼睛问:“你们是来找苏大哥的吗?”

    陆择语点头:“是。他现在在家吗?”

    圆脸少女连忙侧身请他们进门,自己却向屋内喊了一声:“苏大哥,我走啦,你之后把盘子给我娘就好。”随即便跑出了门。

    “原来是陆少侠。”苏凡循声出来,而后便微微一怔,“怎么沈大夫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