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只见简葵笑吟吟的进来,身后跟着茵茵、郑献等人。

    陆怀衷看热闹不嫌事大,忙站起身朝简葵行了礼,说:“嫂嫂平安归来,小弟还没去拜见,倒叫嫂嫂辛苦来此。”

    简葵乜斜着眼,淡淡的扫了一眼周磐,才笑道:“我若是不跑这一趟,如何能听见你大哥的心里话呢?”

    周磐赔着笑站起来,拉她坐下,道:“夫人说笑了,我与你的话,皆是心里话。你这路途劳顿,才刚刚到家,怎么没有在房里好好歇着?”

    简葵不忍心在众人面前叫他没面子,只好翻过去不提,笑道:“我本是要歇着的,不过咱们若是回去,还有一桩大事要办,特地来和你,还有二弟商量商量。”

    “是何大事?”周磐与陆怀衷都忙正色问道。

    简葵回头看了一眼茵茵,笑道:“我这丫头,一向与我情同姐妹,如今尘埃落定,我想给她寻一门好亲事,足足的陪了嫁妆,当自己亲妹妹一样嫁出去。可是对咱们这的年轻男子不甚了解,想请两位当家帮我参详一番。”

    二人尚来不及说话,茵茵倒先扑通一声跪下,苦苦哀求道:“夫人,夫人,我还不想嫁人,我只想留在你身边伺候你……”

    简葵笑着把她拉起来,说:“你先别急,你先看看你家主子爷给你选的人可好,再决定要不要嫁。”

    茵茵只好无奈的收了眼泪,偷偷的觑看了旁边的郑献一眼,只见他一脸正经的站在旁边,仿若未闻一般,心里顿时一阵失落。

    周磐挑眉道:“怀衷,我素日不在寨内,你是最了结兄弟们的,你来说说看,务必叫你嫂嫂满意才好。”

    陆怀衷一看,竟把这样烫手山芋扔给自己,只好微笑点头,想了半日,说了几个人名。茵茵只羞红了脸,站在简葵身边深深的垂着头,紧张的绞着手里的手帕。

    简葵自然知道她的想法,都细细问过底细家人,才拒绝了。直到陆怀衷说出郑戎的名字来,简葵瞥了一眼郑献,见他仍是一脸无谓,才笑道:“这个郑戎倒是极好的,人又英俊,又有手段。茵茵,我看他便好,跟了他,你断然不会吃亏的。”

    郑献本看简葵都一个一个否决了,心里正暗暗得意,忽然听到自家弟弟,忙开口道:“夫人不可!属下素来知道我这兄弟的,他……他并不想娶妻!”

    简葵挑眉道:“那是没有遇上合适的,如今你家主子爷亲自帮他相看的女子,他定然满意的。你去与我把他叫来,我亲问问便知。若成了,你们郑家不也有大喜,不上二年再添了后,岂不好?”

    郑献见她说的认真,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回话,半晌,才咬咬牙,向前一步,扑通一声跪在三人面前,道:“属下……属下想向夫人求娶茵茵姑娘!”

    说完,便像等着宣判一般,闭着眼睛等着三人的回话。良久不见动静,才忍不住睁开眼一看,见三人都笑看着他,登时羞得脸面通红。简葵笑道:“你便是毛遂自荐要娶她,也得问过她同不同意才行。”然后便回头问茵茵:“郑献要求娶你,你可愿嫁他?”

    茵茵早已涨红了脸,也不理她,只低头绞着手帕。简葵笑道:“你若是不满意,咱们便再看看。二弟,你再说几个人来……”

    茵茵见实在不能再矜持了,忙道:“夫人……全凭夫人做主!”说完,一扭身便跑了出去,身后响起简葵爽朗的笑声。

    一番热闹打趣之后,周磐夫妇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一别多日,再回到这里,竟格外的感慨。简葵四处环视着这屋子,还保持着大婚时的喜气洋洋,不由得有些感动。一回头,见周磐正乖乖的跟在自己身后,又想起下午他在前堂说的话,便佯装生气道:“你说我偶有不驯,是哪里不驯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