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无奈,只好和她一起把笨重的桌子搬了出来,又把凳子放上去。安置好以後,她利索的爬上去,果然能看到外面了!

    日薄西山,天已经渐渐的黑了,外面的情景看不清楚,她只隐约看见屋後是一片很大的水汪汪的湖面。再远就看不到了。她不由得一阵遗憾,早知道白天就爬上来看看了,少不得只能等明天白天再来观察一番。

    怀着心事,她晚上睡觉的时候辗转反侧,一直在谋划着。目测这个湖很大,怕是不完全在这山寨内。想来,湖的对岸应该没有人手巡视,那便有了逃跑的机会。自己可是从小就会游泳的。他们断断想不到自己这种娇滴滴的小姐会游泳吧?想着自己马上就可以逃出生天了,她兴奋得难以入眠。

    第二天天一亮,她便又爬到墙头上向外看去。那湖果然极大,因为天刚亮,湖上还有一层薄雾,看不真切。她只好耐下X子,等太yAn上来,又爬上去看。

    茵茵被她一早上几次爬上爬下的举动吓得半Si,劝道:“姑娘快些下来吧,这爬上爬下的万一摔了可如何是好?”

    简葵双手按在墙头上,努力的伸着脖子向外看去,试图看到湖的对岸。果然这湖极大,看不到边。她想,这怕是有一公里?两公里?

    她想着自己游泳的距离,最长一次游过四千米。这湖再大,也不会直径四千米吧!正想着,忽然听见院门锁响,她正沉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听一道冷冽的男声断喝:“你在做什麽?!”

    她一回头,便看到毕生难忘的那张脸。正是那晚不由分说占有自己的男人。此刻他的脸sEY沉得吓人,脸上的伤疤更是狰狞可怖,浑身充满压迫力的气场昭示了他确实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土匪头子。她不由得腿软,一时没有保持好平衡,啊的一声尖叫,便摔了下来。

    幸好茵茵正跪在下面瑟瑟发抖,看她跌下来,下意识向前一扑,两人便倒到一处。她的後背撞到了桌沿,彷佛脊椎骨断了一般钻心的疼,眼泪都出来了。

    来不及给她反应的机会,周磐已经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问:“你想逃走?”

    简葵勉强爬坐起来,强忍眼泪,r0u着後背抬起头来看向他。

    周磐内心猛的一震。她那双如黑葡萄版晶莹的双眼如今含满了泪水,如同浸泡在寒泉里的黑玛瑙。几日不见,那原本丰润的脸颊竟瘦削了不少,显出一个小小的尖下巴的轮廓。一张小小的脸,显得那麽无辜,那麽惹人怜Ai,他心里一阵翻腾。

    昨夜他才从京里赶回来,今天不知道怎麽就鬼使神差的走到了这偏僻的後院来,安慰自己是来看看人质还活着没有,竟一开门就看到她爬在墙头上,难道是不自量力的想要翻墙逃走?

    看她摔下来,他本想上前接住,但是y生生的止住了脚步。这是范氏,一个人质而已,一个想要逃走的人质,摔Si就摔Si了,即便不摔Si,也得让人活活打Si。

    可是如今看着她那双乌黑的泪眼,要说出口的话竟平白转了个圈,道:“来人,把这个没用的丫头拖下去打二十棍子,嘱咐张福一声,换个得用的人来伺候范氏。”

    茵茵一听,哇的一声哭起来,磕头如捣蒜道:“主子爷饶了奴婢,求主子爷饶了奴婢吧!”

    两个家丁赶上来,一边一个架住茵茵就要拖走,简葵忽然反应过来,扑上去一把抱住茵茵,哭着说:“你们放开她,她是受我胁迫的!”

    说完回头看着周磐,眼泪簌簌落下,说:“求求你,放了她,要打就打我好了,她只是个丫头,都是,都是我的主意……”

    周磐忙移开了视线,不看她,冷冷的道:“我山寨的下人,竟敢帮着人质逃跑,等同背叛。还不快拖下去!”

    简葵顾不得背上疼痛,膝行几步过来,一把抱住周磐的大腿,哭道:“不要,不要打她,我没有要逃,我只是在这院子里憋闷,想看看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