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渐明,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左孟翻书时的细响。

    “睡吗?”季淂打了个哈欠,“十一点了。”

    “你先睡,我等会儿。”左孟还沉浸在书里,头也不抬地回答。

    季淂把他的书往外抽,“明天再看,这么晚了。”

    左孟不满地把书往回抽,“我要再看一节。”

    “嘶,你不睡孩子不睡啊?”季淂一扯把书从他手里彻底夺走,“哪有孕夫大半夜不睡觉的?”

    左孟朝他呲牙,“就是他们不睡我才睡不了的!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自己怀一个试试!”

    “小兔崽子!”季淂把书往边上一甩,还没骂两句,门铃就响了。

    季淂把门拉开,不意外也不耐烦,“宋哥又来了?大半夜的又哪儿不舒服了?”

    “我……”宋哥憨憨地挠了挠后脑勺,“我最近失眠了。”

    季淂又翻白眼,“你们这儿的气候不对劲吧,怎么谁谁都失眠?我家里也有个闹觉的。”

    宋哥进了屋搓搓手,看见沙发上团着的左孟球,“怎么左老师也没睡觉?”

    左孟蜷在自己的小企鹅毯子里,礼貌地笑了笑,“在看书。”

    “哦?”宋哥很感兴趣,看了看被季淂拿到一边的书,“这本?”

    左孟球点点毛茸茸的小脑袋,眼巴巴地看他。

    “你别给他!给了他他就不睡觉了!”季淂气急败坏地看着宋哥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把书给了左孟。

    “行行行,你俩一伙。”季淂没辙了,转身撂挑子,“你看着他,我睡觉去了。”

    认识得时间长了,宋哥的确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山里人,没什么弯弯绕。

    见季淂通通通地上楼了,宋哥答应得很爽快,“行,你休息就行了。”

    说着他就把沙发旁的弹簧垫打开了,展成了一张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