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热。

    头也好痛。

    浑身乏力。好像有人拿着铁锤不断敲击大脑各处神经,又吵又疼。除此以外,心跳快得不正常,似乎下一秒就要从胸膛里蹦出来。

    黎远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舒少爷,对不住了。”有人在他耳边说话,“大少说了,于医生今晚不会来了,你如果能撑过药性,他就既往不咎,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他的声音忽远忽近,忽高忽低,黎远混沌的脑袋被密密麻麻的丝线缠绕裹挟着,来来回回撕扯,愈发模糊不明。

    什么舒少爷?什么大少?

    还有,药性??

    是有人在看电视吗?或是,他在发烧,烧得迷迷瞪瞪糊涂了?

    黎远浑身滚烫,口干舌燥,嗓子刺啦啦地疼,有种被架在烈火上烹烧的错觉,又仿佛吞了什么见血封喉的毒药,五脏六腑都灼烧着。他下意识舔了舔干裂的唇瓣,用力吸了一口气,空气灌入嗓子眼,黎远被呛住。

    “咳、咳咳……”

    眼皮子犹如千斤重,颤动着却无法掀起来。

    黎远神色痛苦,挣扎半天,费了老大的劲儿,才得以成功睁开眼睛。

    明亮刺眼的灯光突兀地蹿进瞳孔里,刺激得眼角悄悄地浸出一粒泪花。黎远下意识重新闭上眼,试图缓解眼周处传来的酸涩胀痛。

    他茫然地抬起头,正对上一张方方正正,表情严肃的国字脸。

    身材健壮的男人半扶半拖着他往前走。

    黎远心跳停了一拍,瞳孔下意识放大。

    这个人到底是谁?

    莫非,他被绑架了?

    那这绑票的人眼光也忒差了吧,干这一行肯定出不了头,前途绝逼黯淡!竟选他这种一穷二白的人做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