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狼兵手持火枪,很快便结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圈,在包围圈之中,除了参水猿以外,还有尤弈棋一行三人,以及刚才在此处参与奴隶拍卖的人。

    领队的狼兵长见凶手混迹其中,忖量片刻,向包围圈内的众人叱呵道:“大胆狂徒,胆敢众目窥窥之下杀人行凶,草菅数十条人命,我等已经将你重重包围,还不束手就擒!”

    狼兵长话音刚落,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望向参水猿,狼兵长当即便是明白,眼前这个秀气的白衣书生,便是杀人凶手,于是挥手示意,吩咐众狼兵将枪口对准参水猿。

    “贩卖人口,罪大恶极,替天行道,缘何不可?”参水猿一本正经地说道,并不认为自己所做有何不妥。

    狼兵长举着枪,缓步靠近参水猿,正色道:

    “我阿卑族历来都有买卖奴隶的传统,如今朝廷虽不推崇,但也未曾禁止,你可是想用南朝的法,来管我北朝的事?若是如此,我便治你一个通敌叛国之罪!”

    狼兵长故意与参水猿对峙,讲着一些路人皆知的大道理,但是不论狼兵长说什么,参水猿皆是一言不发,不再回应,任凭狼兵长拖延时间。

    与此同时,数名狼兵正在引导包围圈中的其他人,悄然向圈外撤离,并且四周的狼兵也在不断地疏散人群,告诫他们不要围观,以免遭受误伤。

    参水猿虽然察觉到了狼兵的动作,但他根本不屑依靠人质脱身,因此也是一动不动,任凭狼兵疏散人群。

    看到这一幕,尤弈棋猛然反应过来,方才进城之时,自己总觉得守城的狼兵有什么不对劲,原来是因为鼎阳城的狼兵军纪严明、军容严整,和之前所见的哈禄腾之流相去甚远,也不同于在旅途中所遇见的。

    有了这般发现,尤弈棋心里嘀咕道:

    “眼下这个场面,若是换作以前,狼兵根本不会理会百姓的死活,肯定是直接开枪射击,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

    如此思量,尤弈棋对这鼎阳城的城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格外的好奇,这个特别的管理者是一个怎样的人物。

    一盏茶的功夫,在包围圈之中,除了参水猿以外的人悉数撤离,狼兵长见凶手仍然没有伏法的觉悟,于是向众狼兵下令:“射杀凶犯!”

    话音刚落,一个个冒着浓烟的枪口泛起阵阵火光。

    与此同时,参水猿四周约一丈的距离,温度迅速下降,空气中的水分极速凝结,令得在场众人皆是瑟瑟发抖、嘴唇干燥,口中呼出的空气,变成了团团白烟。

    很快,凝结的水分围绕着参水猿,冻结成一圈冰墙,冰墙之中蕴含着浩瀚内力,仿佛冰冻了时空,将射来的子弹纷纷阻挡在外。

    子弹渐行渐缓、越飞越慢,最后落在地上,旋即,冰墙化作一道水浪,向四周扑打而去,一众狼兵皆是滂沱无遮,犹如被豪雨湿身一般。

    “你们没有滥杀无辜,并且心肠不错,我便饶你们不死,走吧。”参水猿语气平缓,与先前屠杀奴隶贩子之时不同,脸上已无半点杀意。

    众狼兵被参水猿斐然的实力给震慑住了,但未得号令,自然不敢擅自撤退,于是准备装填火药,发动第二轮射击,可伸手一摸,却惊觉腰间的火药袋已经完全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