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袋缩在被子里装鸵鸟,因为楼君卿一旦冷下脸,自己还是怕的,所以她选择学鸵鸟,看不见就不怕。

    其实沐逸纠结的不是楼君卿不继续,她纠结的是自己怀抱期待,而楼君卿却轻描淡写,不对等的感情才是她患得患失,斤斤计较的源头。

    贵妃椅上,楼君卿侧脸看了眼床上,他眼里带着火,压抑的,也是克制的,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张口像是要唤谁进来,话未出口先咽回去。

    来到屏风后看着已经凉下去的浴桶,楼君卿眉头微蹙,褪去衣袍后重新进入其中。

    十几年来,这还是他第一次用别人的洗澡水来洗澡。

    次日天明,张镖师等人一脚睡到大天亮,准备出发的时候才发现除了他们,整个客栈空空如也,掌柜小二,还有昨晚那位公子全部消失不见。

    一名年轻的镖师推开房门后,吓得后退数步,脸色难看的,“血,外面都是血!”

    张镖师闻言快步过去,客栈门外,鲜血浸入土壤成了暗红色,散发着一股子刺鼻的腥味。

    他立刻转头对下面的人吩咐道:“大家快点准备,我们立刻启程立刻,为了避开昨晚那行人,接下来我们的行程将会放慢,刘老板以为有没有问题。”

    刘老板是雇佣镖局保护的车队老板,他害怕的浑身颤抖,赶紧点了点头,“命要紧!命要紧!这两日咱们的行程慢些,两日后我们找个合适的落脚点休息一日后再出发,张镖师以为呢?”

    “按刘老板说的办。”

    商人看重的除了利益,那就是自己的命,若是一般的小打小闹刘老板定不会这么好说话,但是客栈门外那些残留的血迹,只消一眼就叫人不寒而栗。

    刘老板表示自己还没有活够,不想英年早逝。

    天还没亮就被人拉起来上了马车,沐逸困得不行,似睡非睡的状态不但没能让她休息,反而更加没精神。

    最后,沐逸坚持不了,身子一歪倒在楼君卿大腿上,手掌摸来摸去扯着他衣摆盖在肩头,委屈巴巴的模样令楼君卿忍俊不禁。

    披风就放在车厢的暗格,楼君卿将它披在沐逸的身上,调侃道:“以前在战场也这么睡懒觉?”

    沐逸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句,“睡不醒就不睡,以免延误了战事。”

    一开始到前线的时候,沐逸也是对楼君卿抱怨连连,可是亲身经历过后,她便习以为常。

    只是这不经意间的话语,但是其中所包含的过往,让楼君卿忽然胸口滞闷起来。

    他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这段时间的不在状态与另类举动所代表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