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鹤枝趴在软榻上翻看了一会儿戏文,也没多少心思看进去:“丝雨,药熬好了没?再没熬好我可要先睡了噢。”

    “药才拿去小厨房煨,估摸着还要些时辰,再待会儿睡吧。”

    乔鹤枝听着不甚熟悉的声线,下意识偏过脑袋去瞧门口,见着竟然来的是方俞,不由得楞了楞,好一会儿后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将手里的书放下,规矩坐起了身:“你........主君怎么过来了?”

    方俞跨进屋子,瞧了一眼软榻上的戏文:“在看书?”

    乔鹤枝赶紧合上书页,把戏文藏到了自己身后:“就是些不入流的小书,打发时间看。主君什么时候回来的?”

    “听丝雨说你膝盖疼,昨日的药还不会用,我过来瞧瞧。”

    “我、我也没有很疼,昨日用了药已经好多了。”

    方俞笑了一声:“那大夫的药可当真有奇效,家里常备一些,以后要是有个跌打损伤都能用。”

    乔鹤枝有些局促的搓了搓手指,送菜时人不在他心里失落,今下好不易过来看他了,他又不知该说什么,许是压根就没有想过他会过来,这朝突然来倒是方寸大乱了。

    方俞见他的模样像极了被先生查功课,鉴于两人尴尬的关系,他道:“我是不是过来打扰到你了?”

    “没、没有的是事儿。”乔鹤枝连忙道:“我只是听说主君出门会诗友,想着回来的可能会晚些。”

    “无趣的很,以后这杨梁两个书生再请出门吃酒我也不去了。”

    方俞在桌边坐下,乔鹤枝见状赶紧起身拿起茶杯倒了茶水。

    他十分意外方俞会同他说这些,问道:“怎的了?我记得主君同两位秀才是同窗,又时常一道做诗会的呀。”

    “是不可深交的,以后若是你出门遇上也切莫与之多谈。”方俞看着乔鹤枝道:“不说他们了,说多了也是气。你坐下我把药膏给你涂了。”

    乔鹤枝抿了抿唇,折身在柜子前取了药膏来,乖乖坐到了软塌上挽起了裤脚,他看着方俞倒了药在手心揉搓,又轻轻给他擦在膝盖上,大夫的药效是真好,昨日才上过一回,这不过一日时间,膝盖上的红肿已经消下去了,不出三五日定然就好了。

    好的快应当高兴,可这朝他倒是想着伤好的迟些也不是件坏事儿。

    “我听说你中午只喝了些粥,是病着没有胃口吗?”

    乔鹤枝眸子一动,像使小性子被抓住了现行,他解释道:“不是,大夫说病着不宜进辛辣油腻的,我这才只用了些粥饭。”

    “这么听大夫的话?自己做了吃食也能忍着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