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先去问问。”

    北岸千总不敢耽误,自告奋勇地跑到河厅找守门的吉大吉二打听,吉大吉二不敢乱说话,干脆把王千里请了出来。

    王千里问清他的来意,不假思索地说:“余老弟,不是王某不帮你们,而是韩老爷和永祥老爷已经发了话,想留任、想不被究办很容易,甚至一两银子也不用你们出,只要明天一早跟王某去静海效力。”

    “王老爷,这么说一点也不能通融?”

    “这可是军务,军务能通融吗?”

    “好吧,卑职先回去想想。”

    “赶紧想想吧,一定要想清楚了,再过一个时辰韩老爷和永祥老爷就要出来查阅点验。”

    “谢王老爷提点,卑职这就去准备。”

    王千里不在乎他能出几两银子,一样不在乎他明天一早能不能跟着一道去静海,把他打发走之后没急着回衙,而是去人满为患的校场上转了一圈,不动声色地察看了一番他们召集来的手下,才紧锁着眉头回到河厅大堂。

    “千里,咋了?”韩秀峰好奇地问。

    “四爷,外头人来了不少,兵勇却没几个。”

    “来了不少,究竟有多少?”

    “少说也有三四千,一个个拖家带口,年纪最大的估计有五六十,最小的还在吃奶。”王千里回头看了看石赞清,又苦着脸道:“您二位出去看看就晓得了,哪里是兵,简直像是一帮叫花子。”

    韩秀峰并不觉得奇怪,放下茶杯道:“意料之中的事,别说绿营,八旗估计也好不了多少。据说西山健锐营可战之兵没几个,上不了阵打不了仗的老兵和家眷竟有上万人。”

    “四爷,西山健锐营的老弱妇孺再多也用不着咱们管,但河营的这些老弱妇孺怎么办,总不能把他们全带静海去吧。”

    “问的好,其实我和石叔刚才正商量这事呢。”

    “您晓得了?”

    “你以为呢,”韩秀峰笑了笑,转身道:“石叔,南岸一百三十六号至二百五十一号间的淤地河滩咱们就这么说定了,全部用作安置外头的那些老弱妇孺。”

    “志行,那些河滩淤地我可以做主用来安置外头的那些老弱妇孺,但只能按例租给他们种。再就是他们租了地就不再是你河营的人,得登记造册,落户入籍。”

    “落户就落户,这些都好说,我估摸着他们是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