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过年的,带鸟枪来做什么?”张大胆觉得奇怪。

    许乐群则下意识看向张士衡,紧盯着他双手递上的信。

    韩秀峰接过信拆开,当着二人面凑到从京城带来的抗风洋灯下看,边看边笑道:“这个苏觉明,这才去泰州几天,就跟守备署的绿营兵交上了朋友。担心我对付不了私枭,居然帮我请来两个绿营兵。这两个绿营兵胆子真不小,竟敢把鸟枪也带来了。”

    事情没变化,许乐群没往别处想,忍不住笑道:“韩老爷,鸟枪可是好东西,不但能壮声势而且真管用,用好了一杆鸟枪少说能对付十个私枭。”

    张大胆大吃一惊,下意识问:“韩老爷,您要查缉私犯,要对付私枭?”

    “张兄,秀峰身为巡检,查缉私犯本就是份内之事,不晓得也就罢了,晓得有人胆敢在我眼皮底下私盐当然要查缉。”韩秀峰笑了笑,随即放下信抬头道:“士衡,那两位兄弟大老远赶过来一定饿了,你先让他俩跟储成贵他们一起吃酒,反正我等会儿要出去敬酒,等会儿敬酒时再见他们。”

    “好的。”

    虽然外面那两个人是苏觉明自作主张请来的,但带着鸟枪就能帮上大忙,潘二担心张士衡办事不靠谱,下意识站起身:“少爷,还是我去吧。”

    “你去也行。”

    潘二和张士衡刚走出花厅,张大胆就急切地问:“韩老爷,您有私枭的消息,您真打算对付私枭?”

    “张兄,你以为许先生是来做啥的?”韩秀峰反问了一句,拿起筷子边夹菜边笑道:“许先生之所以来海安,就是因为有私枭的消息。之所以大过年的都没回去跟家人吃团圆饭,过团圆年,也是为了帮我收拾这帮私枭。”

    “可光有消息没人也对付不了。”

    “有人,张兄放心,我们有的是人。不过这么大事自然少不了张兄,到时候还得请张兄召集手下兄弟,一道去给我助威。”

    要去对付私枭,真是宴无好宴!

    一想到那些私枭全是心狠手辣的亡命之徒,张大胆顿时头大了,正不晓得该说点什么好,潘二就从外面走了进来,绕过八仙桌走到韩秀峰身边,俯身凑到韩秀峰耳边用老家话低语了几句。

    “晓得了。”

    “少爷,人来都来了,就在外面,您见还是不见?”潘二苦着脸问。

    “不见,这事没得商量!”韩秀峰端起酒杯不快地说。

    “韩老爷,什么事?”许乐群好奇地问。

    “还能有啥事,外面班房不是关了几十个人犯吗,其中一个人犯的家人大过年的还托人来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