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铸离开了。

    一举一动都在晏容秋的眼皮子底下。

    偌大的客厅瞬间空荡了下来。

    晏容秋坐回餐桌边,苹果汁已经生锈沉淀了,熬得糯糯的皮蛋瘦肉粥了也已没了热气。

    他一点都没有食欲,却也不想浪费这些食物,于是只得扯了保鲜膜,打算先放到冰箱里去。

    一打开冰箱门,他不由微微一怔。

    原来放在里面的一小盒冰贴已经被用完了,却多出两包用毛巾做的简易冰袋。

    晏容秋摸了摸额头,凉涔涔的,身上也残留了些许脱力感,是发过高烧后的常见症状。联想到贺铸明显沙哑了许多的嗓音,还有发白黯淡的疲倦脸色……

    他不会一整夜都在照顾自己……吧?

    晏容秋“嘭”地把冰箱门关上了。

    犹豫片刻,他心一横走进浴室,站在镜子前一件件地把衣服月兑了,皱着张嫌弃脸仔细检查皮肤上有没有留下什么奇怪的痕迹。

    这里没有。

    那里没有。

    后面……呼,也没有。

    除了后颈皮肤上那抹微微泛红的齿|痕,他浑身上下依旧是冰雕雪砌,在浴室的灯光里,白得几乎有些吓人——

    所以,哪怕只被留下了一丁点的青红之色,都是藏也藏不住的。

    晏容秋松了口气,心情复杂地系上纽扣。

    幸好并不是每个Alpha都会像狗男人一样,对自己做出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贺铸应该真的是在帮助自己摆脱突如其来的特殊时期。

    晏容秋思忖着,心里刚觉得好受一点,忽然感觉像一脚踩空,发现了一坨硕大的盲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