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在没有复仇成功前……那不就是在地狱里一样吗?”

    “所以,不论真相是什么。我不认为如今说达斯卡人是真凶是错误的。”边境伯爵说,“他们至少参与了一部分。而民众们也需要凶手。”

    “……您总是喜欢‘正确’。”希尔凡说,“不过,我明白您的意思,父亲。不如说,我很赞同您的想法。稀释痛苦的最好方法……只有那个了吧。”

    雷克特迈着小碎步,跟着希尔凡少爷离开。他们回到了马厩,这次希尔凡穿上了外套,在冬日的大雪中呼着哈气,片刻后,马房的管事驾着马车来了。

    “走吧。”希尔凡说。

    雷克特没有问去哪里。不过随着马车的开动,他判断出是去东南方。他们最终来到了贾拉提雅领。他跟着希尔凡拜访了贾拉提雅伯爵和伯爵的母亲——那是一位优雅的老妇人,见到希尔凡还开了个玩笑,看起来对他印象不错。而希尔凡少爷也适时地问候着老妇人,嘘寒问暖,就像是忘年交一般。在老妇人还想要说什么时,伯爵不由得咳嗽了两声。

    “不过,英谷莉特还是不见人。”贾拉提雅伯爵声音沙哑,看起来也因为近日的诸事而烦扰不已,“恐怕没法出来招待你了。”

    “我知道。”希尔凡笑着说,“不过我给她带来了礼物,还请让我去看望一下。”

    希尔凡少爷获得了在伯爵府的自由行动权,但他却没有前往任何看起来像是卧室的地方。而是来到了贾拉提雅的马厩。

    哦,都是天马。雷克特想道。这些长着翅膀的家伙们可更难伺候。他观察了下它们,大部分都被照料得不错,毛发油亮,神态宁和。但在最内部的那只却不太一样:明明是处于马厩中设施最好的地方,却焦躁地用双蹄不断蹭着地面,不时发出一两声呜咽,看起来也比健康马更消瘦一些。这是谁管的?应该开除!雷克特职业病般地想。

    不过贾拉提雅马厩的侍从们似乎见怪不怪,都默默地工作着。

    他突然被希尔凡少爷推了一把:“到后面去,试着弄出你的把戏。”

    雷克特一愣。

    然后,希尔凡少爷走到那匹焦躁的天马身前:“哎呀哎呀,萨菲尔小姐。怎么没有精神?我懂了,是英谷莉特不要你了,对吧。说来,你可真是马中的大美人,像是一朵纯洁坚强的玉兰花。我一直想要找机会和你多亲近亲近——”

    雷克特知道希尔凡少爷素有风流的名声,不过还真不知道他甚至会调戏母马。在短暂的呆愣后,他悄悄地出门,跑到马厩的后方,拿出了他自制的口哨,模仿马的叫声——好吧,为了让少爷玩的高兴,他得吹的缠绵一些。

    然后,大概一刻钟后,突然一阵骚动传来。

    “希-尔-凡!!”那是个少女的声音,“你在做什么?!不只是我奶奶,你连萨菲尔都不放过了?!那可是天马!……你这个人真的是,不被我看着就净是做这种让人笑不出来的事情——”

    “别生气嘛,英谷莉特。我这不是看你不肯出门,所以来替你安慰下久久不见主人的、悲痛万分的萨菲尔——哇啊……很痛的。”

    听着很像是马房管事抄起扫帚打在他们身上的声音,不过雷克特想了想,那其实不疼……?

    “快和萨菲尔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