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道:“君子大道,吾辈岂敢轻言到达?然虽不能至,心亦向往之。希望六公子谨记乃祖之志,莫要行错走远。”

    金雁尘执礼:“多谢秦掌门教诲。”

    秦川淡淡道:“教诲不敢当,虚长了几岁年纪,充当长辈而已。”

    说罢又看了金雁尘一眼,眼神里又追忆感慨之意:“你真的很像你祖父。”

    两厢作别,秦川转身走出了鼎丰楼的大门。

    堂中一时静寂,谁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从进门开始,空气里就充满了谜的味道。

    无缘无故刺杀金雁尘的冷江凌,还有那些夺了他人帖子混进来闹事的人,究竟是受了何人

    指使?

    秦川又到底知道多少?

    九年前,便是穆家起那场大火的时间。秦川既然知道知道四小姐活着,为何从未向人提起过?

    那场大火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经过写一番闹腾,沙漏显示,已是午时将末。过了饭点。

    虽说桌上有瓜果点心,到底不是正经吃食。再说场上一会杀人,一会又是比武,除了韩一洛心宽,把一盘南瓜子磕得精光,谁还有那心思吃小点。

    此时松懈下来,才觉饥肠辘辘。心中寒,肚中饿,这滋味当真是不好受。

    徐攸南抬手合掌。

    鼎丰楼的一众女侍们举着托盘鱼贯而入,轻盈地穿梭在大堂各桌之前。

    几十个长衫伙计抬着成箱的雕花酒进门,上到桌上,还没启封就酒香四溢。

    徐攸南最善活跃气氛,单手捞起一坛酒,扯了牛皮纸,平举过眉心。清雅之姿不复,昂首挺胸,油生一股豪迈之气,大声道:“诸位,诸位今日请尽欢。六公子今日在鼎丰楼为诸位设下一天的流水宴,陈酿二十年的花雕酒,管够!万期为须臾,唯酒是务【1】。大家伙只管敞开了喝,今日咱们不谈江湖烦忧事,只求今朝有酒今朝醉,徐某先干为敬,敬大家!”

    手掌一翻,抬头仰脖,陈年花雕咕噜噜入喉。水流湍急,竟无分毫外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