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玄靖从中打圆场,最后安青篱立誓,宗门未出下一个炼丹宗师前,不得炼丹飞升。

    只是限制炼丹飞升一途,通过法修一途飞升,倒没做限制。

    不过无论炼丹飞升,还是通过法修一途飞升,在如今的边澜界,都几乎是种奢望,然而众人也不得不防而已。

    而且也是有言在先,安青篱为宗门教出下一个宗师徒弟,炼丹飞升也是可行。

    争论结束后,邱玄靖起身言道:“关起门来,架可以吵,但出这门,大家仍旧同心协力。身在宗门,得宗门庇佑,尽力回馈宗门也是理所应当。这场争论里,无关乎对错,只是各人立场角度不同而已。得炼丹宗师已是幸事,不要苛责过多。而身为炼丹宗师,自有身上一份责任在,望青篱宗师,谨记责任,勿学沐晟宗师不告而别,稳重行事。”

    安青篱略一点头,算是认可邱玄靖之言。

    那些与安青篱有过激烈言语交锋之人,也起身对安青篱拱手道:“私心是有,但也同样是为宗门,先前若有言语冒犯之处,还请宗师海涵。”

    安青篱起身道:“亦是深感诸位对宗门拳拳之心,有诸位,是宗门之幸。”

    宗门议事大殿打开,众多高阶修士相继而出。

    齐旻老祖在安青篱身侧,望向那些离去之人的背影,感叹传音道:“论私心,他们当中好些人,不仅代表他们自己,还有他们儿女,以及他们背后家族,牵扯太广,所以他们很难接受沐晟飞升,也很难接受你冒险走法修一途。站在宗门角度,一个沐晟一个你,甚至关乎整个南方修真界的兴旺。所以最初禁足五百年的提议,也别去埋怨宗门霸道无理,若换成万剑宗,兴许还希望你一辈子留在宗门里。”

    不止天蕴宗万剑宗,整个修真界,都盼望安青篱留在宗门一辈子。

    所以看似天蕴宗在与安青篱交锋,实则是整个边澜界共同的心声而已。

    唯一的一棵独苗,谁想看到她打打杀杀,去做冒险之事。

    安青篱沉声道:“天赋越高,倒像是欠了所有人。”

    小金昙叹息,它家青篱已经在能力范围内,在可接受范围内,尽力对得起师父和宗门,已经做得很是可以。

    小虎子哼声道:“各人有各人的命,凭什么要去为那些不认识的人,甚至还没出生的陌生人,去牺牲自己。齐旻老祖你们修了几千年的道,许多事看淡,每天在高空,得看多少太阳底下的阴私事和不平事,还不是看看则罢,没去打抱不平,也没去伸张正义。”

    齐旻笑道:“兴衰生死自有时,年纪越大,的确心越冷了些。”

    “所以这就好笑了嘛。”小虎子道,“整个修真界,那些化神渡劫一身的本事,不去外面铲奸除恶助人为乐,倒要求我家主人,任劳任怨为他们牺牲自己。”

    “好虎子。”安青篱笑着摸了摸虎头,奖励了它一粒高阶丹药吃。

    关于沐晟任性飞升一事,整个修真界沸沸扬扬好一阵子,总算消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