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坤这回倒是愿意遵命,一把火折子扔在了那堆话本子里,股股浓烟升起封住了门口,带着呛鼻的烟味,萧誉眸子一缩,脚步往前迈去,裴风及时跟上,“陛,老爷......”

    宴观痕说的对。

    没有哪个找死的皇帝,会亲自跑到敌国自投罗网。

    萧誉再疯,也只能忍了这一阵。

    那一迟疑,身后的说书先生比萧誉快了一步,挤到了门口,望了一眼赵坤远去的背影,赶紧将那火星子一顿猛踩,“当真是可惜了。”

    一堆黑灰里,最后捡起来的也就一个残本,说书先生拿起来在衣袍上一通擦。

    刚擦干净,还未来得及翻开,身后一只手伸来,突地夺了去,说书先生一肚子火,正欲扭头谩骂,裴风及时甩过去了一粒银子,堵住了他嘴。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茶楼。

    萧誉上了马车,面色森然,一双黑眸坚毅深邃,紧紧地盯着手中已经烧了大半的话本子,食指轻轻地在那黑灰上磨蹭而过。

    没在前世的日子出城。

    态度决然地烧了话本子。

    不想认他。

    对他的态度已同前世截然不同。

    萧誉想不出是哪里出了问题。

    前世的她能奋不顾身,一人单骑从北凉来到南陈找他。

    当初不觉,如今回忆起来,却还记得她骑在马背上,仰头看着城门上的他,笑如春风,“陛下可还记得,当初同我许下的诺言?”

    他记得。

    但他并不认为那是诺言。

    内心也从未真正的盼望过,那夜只不过是不想让她拖延了时辰,误了大事,为了安慰她,才说了那句,“我在南陈等你。”的话。

    从北凉离开的那一刻,实则他就已经做好了同她断绝一切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