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照顾孟新辞的时候,也没有外人看上去那般轻松容易。万均修每次因为自己身体原因没照顾好孟新辞就会这样,自责内疚到不行。

    孟新辞没当回事,摆摆手道:“没事,不就是烫了舌头吗,明天就好了。”

    万均修还是自责,声音都带着低落:“以后叔叔给你递什么东西特别是烫的,你要自己再吹吹,确认不烫了再进嘴。”

    “哎哟我知道,行了,这会估计是凉了,你不是专门给我煨的吗,还没喝呢,吃饭去。”

    等两个人重新拾起筷子,孟新辞夸了声今天汤好喝,不咸不淡的刚合适,万均修这才又笑了起来。

    他想起什么来,和孟新辞交代:“周五的时候你去和班主任打个证明,周六去办张公交车卡,不是有学生卡吗?坐车便宜的那种,回头要是碰上今天这样就不会舍不得坐车回来了。”

    孟新辞一边慢慢嚼着嘴里的食物,想了想以后都是要做公交车上下学的,办一张也好,便应了下来。

    “你们学校里别的走读的同学做公交车的多吗?”

    孟新辞想了想,回答万均修:“也有,不过不多,有好多自己骑自行车上下学的,还有一些家里接送的。”

    他还笑了一声,不屑地接着说:“多大人了,还要接送。”

    孟新辞没说,今天站在他旁边的那个同学,就是家里开车来接的,那个车是孟新辞没见过的标志,不过一看就很贵。

    孟新辞吃过东西,乖乖洗了碗后进浴室洗了个澡。被热水这么一冲,更觉得困乏,窝在沙发上不想动弹。眼睛忽闪忽闪的,眼看着就要睡着。

    万均修担心他着凉,又不想打扰他,想让他睡会,等这阵子困劲过了再催他去屋里睡。他将盖在自己腿上的毯子拿起来盖在小孩身上,打眼看到孟新辞脚上被磨起的水泡。

    万均修看了看小孩的脚,转着轮椅到电视柜前翻出家里那个小药箱。

    孟新辞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觉得脚上一阵清凉,忍不住想把脚缩到毯子里。万均修忙用抬手轻轻拍了一下他。

    嘴巴叼着棉签,他说话含糊不清,孟新辞也能明白是什么意思:“别动,不然你明天走路疼。”

    孟新辞知道是万均修,便不再动弹。只是轻轻扭了一下,换了个姿势接着睡,任由他帮自己上药。

    这一天站立,踏步下来,孟新辞的小腿肚都是肿的。万均修帮他上了药,吐掉嘴里的棉签。两只手捧着药酒往孟新辞的小腿上倒了点,挪动手掌帮他按摩。

    他手掌平时使不上多大力气,这会这点力道用在小孩身上却刚刚合适。

    一下一下,一点一点,慢慢在孟新辞小腿上挪动,揉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