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祖献被邵元麒塞进后车座,邵元麒自觉太爱小妈,竟能忍受文祖献身上的臭味一头咂进文祖献的怀里。

    他埋在文祖献的肩头,因为太臭了,他不敢用力呼吸,这与他记忆中的气味大相径庭。记忆里文祖献身上的气味是清晨雨露的芬芳,清新纯净,熠熠生辉。

    邵元麒人高马大,硬是挤进了文祖献怀里,简直要把文祖献压扁,他急切地说道:“小妈,抱抱我。”

    文祖献的身体越过越虚,只剩一副漂亮的空架子,他被压在车背上,怎样都推不开邵元麒,他觉得快要喘不上气了:“起开!”

    邵元麒情不自禁地吻住了文祖献的脖颈。

    “阿切!”随之一个响彻云霄的大喷嚏扑了文祖献半张脸。

    文祖献已是气地眼冒金星,他拿出手帕擦脸,刚要破口大骂。

    邵元麒先他一步痛心疾首地说道:“你真是臭气熏天了!”邵元麒松开文祖献,不给文祖献发作的机会,又问:“你住哪?”

    “关你屁事。”文祖献接连被人喷口水,真觉得自己快要臭气熏天,他烦躁地说道:“给我瓶水!”

    邵元麒探身从前座拿来水壶递给文祖献:“怎么不关我的事,你家就是我家,往后我回上海就上你家住去。”

    文祖献浸湿手帕,在脸上擦擦点点,他冷笑:“别他妈厚脸皮了,我不待见你。”

    邵元麒和文祖献上次见面还是两年前的葬礼上,几乎可以不作数,这么算来,他和小妈已有五年未见。他很想小妈,忍不住地打量小妈,想把小妈所有的改变尽收眼里。

    小妈留长发了,柔软的发丝随意地扎在脑后,经了一番闹腾,皮筋已经掉到发尾,小妈再动几下,头发就该散了。

    邵元麒轻轻拉下发尾处的皮筋,文祖献懒得理他,专心致志地擦脑袋。

    西藏路很热闹,染着霓虹灯牌一路都是灯红酒绿,到处闪着七彩斑斓的光,这样的光照进车厢能把文祖献照出百般花样,但无异都是好看的。

    邵元麒看文祖献看地入迷,文祖献鼻梁挺翘,唇色浅淡,浑浊的双眸闪着一丝流珠,发丝凌乱地搭在两耳边。

    文祖献鬼气森森,美的毫无生机,感觉随时都要赴死一般。

    邵元麒盯着文祖献,嘴里水津津的,是馋文祖献馋出了口水。

    天色深黑,周遭的热闹与车内格格不入,邵元麒觉得眼前的文祖献就剩一副躯壳,魂都窍出了身体。他忍不住想:小妈成鬼了!

    邵元麒怎么想就怎么说:“你真是不男不女,不人不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