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少转过身,冲王满修淡淡一笑:“阁下,请随我——”

    言刚过半,忽听一声急响,屋内房门被猛然推了开来。

    抬眼看去,就见一身着浅绿色衣饰的清秀姑娘,手捧一台上了弦的大黄肩弩,冲着那白衣露出了寒芒。

    殷少一惊,急忙道:“上善,别——”

    话音未落,就见那敞开的房门外倏然掠来两道黑影,一左一右,将那清秀姑娘给‘啪-’地一声按在地上,本已蓄势待发的黄肩弩也脱手而出,一直滑至了殷少的脚前。

    “成何体统!”

    坐于棉垫上的华服老者拿起桌旁拐杖,狠狠地敲了下地面,以一声沙哑但洪亮的怒喝,一下子便制止住了屋内的骚动。

    他缓缓起身,殷正殷少叔侄俩见状便立刻上前搀扶了一把。

    殷炳缓缓走至屋内中央,皱眉看向那被按在地上的清秀婢女:“上善,你、你这是做何啊?”

    “老爷!您有所不知!那夜在萍水,就是这白衣阻挠了少爷和奴婢。”上善虽被两名黑袍死死按住,但还是挣扎着气鼓鼓道:“他今日来,一定是以为是咱们抢走了那灵眼,来偷偷寻仇的!”

    众人一愣,皆是一幅哭笑不得样。

    寻仇……还偷偷……

    王满修于心底苦笑一声:这姑娘,看来是相当不喜欢我了。

    “唉,你怎么总是这么性急啊?”老者无奈摇头,轻叹口气:“王公子此行来,只是向我们问些奇门之事罢了,你怎么……”

    上善眨了眨眼,有些不信的瞅了眼那白衣。

    殷少捡起了地上弩弓,转身朝白衣拱手行礼,道了句‘见笑了’。

    王满修也是笑着耸了耸肩,冲着那两名黑袍扬了扬下巴。

    那两名黑袍,也正是张闪与李诗,便立即松手起身,后退至一旁,但没有行礼——这是满修方才于大门外等候时叮嘱他们的。既是为了不让奇门中人知道他们身为锦衣的身份,也是实在有些不喜欢二人那般毕恭毕敬的模样。

    正当屋内鸦雀无声时,就听一阵急促脚步,是那笼着双袖的老管事快步跑了过来。

    “老爷!公子!实在抱歉、实在抱歉!”老管事连忙弯腰赔礼道:“方才各位客人正在吃食间,被上善姑娘给撞了个正着。是老仆的错,是老仆没拦住姑娘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