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骄!给妹妹道歉。”

    年轻女人生了气,第一次当众出声责备他。

    陈骄拳头攥的紧紧的,满心满眼的怨恨和怒气无处发泄,突然看到眼前个头小小的女孩子弯起眼睛,软绵绵地央求说:“阿姨别怪哥哥,哥哥已经给我道过谦了。”

    那是他第一次见周阮,也是第一次听有人喊他哥哥。

    女孩子的声音就像是烈火上扑来层层叠叠的水雾,他迎上她那双清澈又敞亮的小鹿眼,心底的戾气不知不觉就平息了很多。

    泛黄的记忆浮现在脑海,陈骄曲起手指,指缝间的红点明明灭灭。

    身旁的酒瓶东倒西歪,附近偶尔路过男男女女。

    他背靠在酒吧高台的栏杆上,领口微微敞开,细白的颈显得禁欲又勾人,就连眼睫眉梢都带着若有似无的撩人意味。

    等了好一会,周阮都没有任何回应,陈骄出声说:

    “怎么?以前不是叫得挺顺口。”

    旁边拿着烟火棒自拍的女孩子听到陈骄的轻笑,忍不住小声尖叫了一声,勾着脑袋和同伴窃窃私语。

    隔着话筒,周阮终于觉察到了陈骄的不对劲,忍不住问:“你喝醉了?”

    陈骄是个极其自律的人,周阮从未见过他喝酒。但有次听他哥们说起,陈骄其实酒量很差,但因为这人自制力强到非人类,哪怕是醉了,一般人也很难看得出来。

    那边有女孩子的笑闹声,过了好一会周围安静下来,陈骄的声音才传了过来。

    男人略带嘶哑的嗓音压得很低,还带着一点点无赖意味:“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难道不是你先不要我的么?

    周阮心想,那时候的自己一定是真的走投无路了,所以才厚着脸皮去祈求陈骄的帮助。

    林荫道上,陈骄也像今天一样,在一群兄弟的起哄下略微带着醉意,说:“什么女朋友!玩玩而已。”

    “以前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周阮长舒一口气,“我们已经分手了,各自体面不好吗?我们都要往前走的。”

    陈骄的醉意越来越浓,后劲上来脑子也有些不清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