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奶娘脑中思绪过多,但她却没有说出来,因为她太了解自己这位主子的性格,只能循循善诱。

    反正事情还是得一步一步来,赵奶娘暗自给自己心里下了警示,往后每日都得和夫人提上几遍。

    主仆俩又说了其他事,主要是孙氏愁容,再加上膝盖上的酸楚,她一时间睡不着,赵奶娘只能陪着。

    但在聊天的时候还不时给夫人灌输,二姑娘才是正经主子的思想。

    赵奶娘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只说着,并且决定明日亲自去二姑娘院里看看缺什么。

    二姑娘院里现在没有伺候的人,这点还是要上心的。

    赵奶娘想着既然老夫人不满意夫人派去的丫鬟,又说让二小姐自己挑人,自己明日得让人牙子上府一趟。

    这个夜里,孙氏睡得不安稳,公良静同样也是。

    她身边的丫鬟也是用药酒将她膝盖处的青紫揉散,才伺候她洗漱上了床。

    公良静躺在床上,想着为什么公良媛要这么对自己,她为什么要陷害自己,明明自己没有推人的,可那些人都信了公良媛。

    只有母亲,只有母亲是信她的,公良静本来死寂痛苦的眼忽而闪出一丝光亮,随即又灰暗下去。

    那不是她的母亲,是公良媛的母亲。

    意识到这点,公良静痛苦的蜷缩着身子,将整个人蒙在了被子里,不肯看见外边的光亮。

    嫡出这边的事,二房那边当然也听到了动静,侯府庶出二老爷的妻子胡氏听到下人禀告了一通,眸中透出晶亮。

    “孙氏当真被老夫人罚了?”胡氏面容急迫的追问。

    那跟她禀告好消息的老婆子也满脸笑,“自然是真,这可是咱们的人传过来的消息。”

    胡氏脸上露出畅快的笑,拍手抚掌,“好好好,就知道她是个蠢妇,若不是仗着侯夫人的位置,怎么比到我头上去。”

    可见这胡氏对孙氏是有多不满,言语之中毫无忌惮。

    婆子看看四周,虽然屋里只有主仆二人,她还是难免警惕,“夫人慎言。”

    胡氏平日也是个小心之人,刚刚实在是听到孙氏挨罚,太过畅快,才一时嘴快了些,被婆子提醒,已然收起脸上的幸灾乐祸,变成平时温和谦顺的二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