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的药草果真是上品,加上温泉的浴水,等到第二日,巽风便好的跟个没事人是的。太阳刚升起,巽风便穿好了衣服,束好了发,折过几道青石铺就的小径,向南宫屋里走去。

    南宫已经点好了上好的香团,插了新折的挂花,金花鼠卷成一个圈懒在案桌上睡着觉,巽风四下打量一番,不见眠眠,这是他最好的说话时机。

    巽风敲门,并未听见屋里回应,他只好走了进去。

    南宫并未看他,直说道:“风神请坐吧,这是刚从山上采来的清露,帝子不妨坐下来饮一杯吧。”

    风神一身漠北长衫,虽显得庸俗一些,但还算紧凑合身,毫不隐没了他不凡的气度。他坐在刺着桂花的软塌上,举杯似要伸手敬南宫,南宫虽知他是九部上神,却并未显一分恭敬,转手抓了案桌上一颗松子喂起了金花鼠。

    巽风犹豫半晌,才开口说道:“圣女,我的身体已好的差不多了,该是回九部的时候了。”

    “这样最好不过了,你留与此处,他日定会为我桂花轩带来麻烦,虽说此处只有我和眠眠主仆二人,但人多事就杂了,如果帝子的伤势已无大碍的话,就趁早离开吧。”

    “我……可否向圣女讨了一人,一起回九部?”

    “风神真是会说笑,您也看到了,我桂花轩除了这只金花鼠点点,就我与眠眠二人,哪来帝子想讨要之人?”

    “圣女说的没错,我所讨要之人就是你家侍女眠眠姑娘……”

    “帝子莫要再说了,眠眠绝不会随便给了别人去的。”

    巽风单膝跪地:“还望圣女成,日后我定会报答您的恩情的。”

    “风神莫要行如此大礼,我只不过是白水一个圣女,你身为九部上仙,品级远高于我,用不着这么待我!”

    “您已是一百三十岁高龄的前辈,我才不过是个十八岁的舞象晚辈,算起来,您比我足足大了一万一千二百年,所以这跪拜之礼您是受得起的。”

    “眠眠虽为我屋中侍女,平日我待她是严苛了些,但我始终视她为姐妹,帝子何必要强人所难夺人所爱呢?”

    巽风起身:“她昨日救了我,你族族母定不会放过她的,即便你有意保护她,那也是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早晚会被他人抓了把柄,到时候恐怕谁也救不了她!”

    南宫长吸一口气:“罢了,一切皆是孽缘。帝子想带她走,就带去吧,日后若出了麻烦,帝子可不要向我来寻事。”

    巽风心感欣喜,但并不喜形于色,一张冰坨子脸依然波澜不惊道:“谢八圣女成。”

    眠眠站在门口将刚才他们所说之话尽收耳中,她冲进屋中,一把扯住南宫的衣角,跪地哭喊道:“南宫姐姐,我是不会离开白水的。”

    “我平日怎么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