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
我只觉得自己个儿的头顶上缓缓冒出一个硕大的黑人问号。碰到谁都不要信？为什么？我们是谁？啥希望？
我又仔细翻了翻整本笔记本，以免看漏了。可上面就写了这三页，没别的了。思前想后，我觉得如果不是郑毅脑子有病，那就是他有什么话要跟我说。看他平时跟我相处的样子，绝不可能这么无聊给我来一手恶作剧，这一定是有原因的。于是我决定第二天去趟医院把事情弄清楚。
然而第二天我带着笔记本过去的时候，就发生了第二件我后来认为是真正起点的事。
郑毅的病房里第一次有了医生和护士。不仅如此，昨天还活蹦乱跳的郑毅，此刻正躺在病床上神色憔悴形容枯槁，身上插着管子连接着一旁的仪器，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
我一下子都没认出他来，呆愣愣地盯着他好几秒才确定他就是我认识的那个郑叔叔。我能这么肯定并不是因为他的面容，而是因为郑叔叔有个习惯性的微动作，他偏头的时候会习惯性的下巴往反方向歪一下。
我有观察别人微动作的习惯是因为我有对双胞胎朋友，从小就喜欢让我猜他俩谁是谁。久而久之我就不怎么通过面容识别人了（也因为我是个脸盲），养成了这个古怪的习惯。
站在病床旁边的医生非常年轻，正用本地口音耐心地解释病情，叮嘱郑叔叔不能吃这不能吃那。郑叔叔靠着两个枕头，吃力地侧耳听着。
“你今天气色算好的喏！比前几天我来好的多了，”那医生附身轻言道。
这下我震惊得嘴巴张大到可以塞下个鸡蛋——怎么可能！我昨天才见到他，那时候他还活蹦乱跳的呢，这才十几个小时！
那年轻医生转头看到我，明显愣了下，“你是？”
我忙撤回神来，“我是志愿者。”
“哦。”丁医生显然不感兴趣，他还有剩下几间病房要查房，就丢下我走了。
我咽了咽口水，超郑毅走过去。郑毅正努力地调电视频道，好像摁那个遥控器按钮是件需要花很多力气的事一样。
不对劲！这肯定不对劲！
我仔细端详郑毅很长时间，我可以肯定这就是郑毅，至少就是我昨天看到的那个郑毅。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微动作和微表情，这些是长年累月的习惯造成的肌肉记忆，这是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天天生活在一起互相模仿都学不到的。
而眼前这个病弱的郑毅他的每一个微动作都属于我熟悉的那个健康的郑毅。
他见我走过去，眼里露出本不该有的一丝疑惑。
“郑叔叔，你好。”我小心地打了招呼。郑毅的反应仿佛是迟了两秒，才轻轻地点了下头。我忙跟他说明了来意，并想拿出那本笔记本，郑毅却皱起了眉。
“怎么会呢，而且……”他道。他的声音很轻，因为他很虚弱，说话都没什么力气。说完他停了很久，我能看出来他在攒力气，于是就没打断他，“我根本不认识你啊！”
我只觉得自己个儿的头顶上缓缓冒出一个硕大的黑人问号。碰到谁都不要信？为什么？我们是谁？啥希望？
我又仔细翻了翻整本笔记本，以免看漏了。可上面就写了这三页，没别的了。思前想后，我觉得如果不是郑毅脑子有病，那就是他有什么话要跟我说。看他平时跟我相处的样子，绝不可能这么无聊给我来一手恶作剧，这一定是有原因的。于是我决定第二天去趟医院把事情弄清楚。
然而第二天我带着笔记本过去的时候，就发生了第二件我后来认为是真正起点的事。
郑毅的病房里第一次有了医生和护士。不仅如此，昨天还活蹦乱跳的郑毅，此刻正躺在病床上神色憔悴形容枯槁，身上插着管子连接着一旁的仪器，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
我一下子都没认出他来，呆愣愣地盯着他好几秒才确定他就是我认识的那个郑叔叔。我能这么肯定并不是因为他的面容，而是因为郑叔叔有个习惯性的微动作，他偏头的时候会习惯性的下巴往反方向歪一下。
我有观察别人微动作的习惯是因为我有对双胞胎朋友，从小就喜欢让我猜他俩谁是谁。久而久之我就不怎么通过面容识别人了（也因为我是个脸盲），养成了这个古怪的习惯。
站在病床旁边的医生非常年轻，正用本地口音耐心地解释病情，叮嘱郑叔叔不能吃这不能吃那。郑叔叔靠着两个枕头，吃力地侧耳听着。
“你今天气色算好的喏！比前几天我来好的多了，”那医生附身轻言道。
这下我震惊得嘴巴张大到可以塞下个鸡蛋——怎么可能！我昨天才见到他，那时候他还活蹦乱跳的呢，这才十几个小时！
那年轻医生转头看到我，明显愣了下，“你是？”
我忙撤回神来，“我是志愿者。”
“哦。”丁医生显然不感兴趣，他还有剩下几间病房要查房，就丢下我走了。
我咽了咽口水，超郑毅走过去。郑毅正努力地调电视频道，好像摁那个遥控器按钮是件需要花很多力气的事一样。
不对劲！这肯定不对劲！
我仔细端详郑毅很长时间，我可以肯定这就是郑毅，至少就是我昨天看到的那个郑毅。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微动作和微表情，这些是长年累月的习惯造成的肌肉记忆，这是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天天生活在一起互相模仿都学不到的。
而眼前这个病弱的郑毅他的每一个微动作都属于我熟悉的那个健康的郑毅。
他见我走过去，眼里露出本不该有的一丝疑惑。
“郑叔叔，你好。”我小心地打了招呼。郑毅的反应仿佛是迟了两秒，才轻轻地点了下头。我忙跟他说明了来意，并想拿出那本笔记本，郑毅却皱起了眉。
“怎么会呢，而且……”他道。他的声音很轻，因为他很虚弱，说话都没什么力气。说完他停了很久，我能看出来他在攒力气，于是就没打断他，“我根本不认识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