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可是守在乌篷船上啊。

    她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到,有人在船舱里面隔开她阿母的手腕,放出了足足一葫芦血。

    一葫芦血,那至少是大好几斤呀。

    小鸬鹚偶尔会帮搭船的客人去岸上买一葫芦酒,每次抱回来都很是吃力呢。

    她慌忙地拉起玉娘的两只手臂,上下检查。

    最后,小鸬鹚在玉娘的右手手肘内侧,看到了一道婴儿嘴巴大小的口子。

    口子早就结痂,并且有些乌黑,像是生生冻住了的模样。

    小鸬鹚当场心疼得眼泪都下来了。

    玉娘搂过女儿,接着道:“那客人走时连止血都未曾做过,玉娘本以为再也见不多儿女了。”

    “不曾想,我小儿半夜醒来,看到玉娘流血不止,竟然凑上去用嘴巴吸,想要帮玉娘止血。”

    陈阳下意识瞥了小鸬鹚阿弟一眼,心想破案了。

    怪不得这小男孩会跟他阿母一切中招,原来根子在这里呢。

    他是喝了带着寒毒的血。

    至于懵懂的小孩子为什么会这么做,陈阳只是一琢磨就猜到了几分,无非是小孩子磕碰到,出血了,玉娘就会把孩子的伤口用嘴巴舔舔安慰。

    诸如此类罢了。

    玉娘再一伸手,把小儿子一起揽过来,欣慰地道:“小儿懵懂,误打误撞地帮玉娘止了血,分担了寒毒,不然玉娘决计熬不过那晚上。

    只是可怜了我儿。”

    陈阳彻底明白了,也知道当日那个所谓的客人,当日放血过后,既没有帮玉娘止血,也没有杀她灭口的原因。

    没有必要。

    本就寒毒入体,再被抽去了那么多血,那个客人认定玉娘活不过当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