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文信哑然失笑道:“梅某控制不住,几乎要再使用铜镜,本质是侥幸之心。

    梅某心知这铜镜,绝对不是正常,只是前面的甜头,还有内心抱着的侥幸之心,让我难以停止。”

    “总会想着,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再不使用。”

    “可是,这也只是侥幸之心,不是迫切需求,因为铜镜第二夜给的金子太多了。”

    高明之下恍然大悟。

    梅文信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他想要不明白也难了。

    简单说,就是梅文信其实已经没有必须去冒险的渴求了。

    第一夜的铜钱,解了燃眉之急,梅文信保住了老妻的命。

    第二夜的黄金,足以供养老妻一辈子的参药,可以请好医生细细调养,哪怕依然天不假年,却也是天数如此了。

    梅文信问心无愧,亦能接受。

    且,女儿的嫁妆,虽然无法置办出梳妆盒里那些贵重头面,但那个几担的嫁妆,打一架的拔步床之类的,也是没问题的。

    换句话说,梅文信其实已经不是很需要钱了。

    压迫着他的现实问题,也算是已经解决了。

    只是侥幸之心,贪婪之心,还有不劳而获之感,驱使着梅文信,又在第三天晚上,翻开了铜镜。

    可是在这种情况下,铜镜给出的东西越好,梅文信内心的警惕与恐惧就越强,终于在女儿差点触碰到铜镜的时候,他彻底警醒了过来。

    这才有今天把铜镜交给县衙的举动。

    这,才保住了他自己的命。

    “看来它的确是犯错了。”

    高明借着说这句话的机会,将铜镜从怀里面摸了出来,小心地放到了陈阳的面前。

    陈阳看了看他战战兢兢的样子,哑然失笑,不过倒是给高明留了面子,没有当场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