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陛下就要收到一大堆弹劾我的折子了。”徐咏之说。

    “其实有父母的孝在身上,做官都是不行的,”赵匡胤说,“但朕是个武人,军队里哪有这种说法,朕的父亲去世的时候,我还在军中,等三年不打仗?那国家就危险了。这些儒生们啊……”

    徐咏之待要给儒家辩白几句,却有不知道如何说起。

    正在这时,赵匡胤继续说道“但是儒生们的力量,非常强大,这种力量不可琢磨,他们说,这是天道,是仁义礼智信,是天地君亲师,但是我看来,一种规范人们日常生活的学问,最后居然成一个国家的国家理想,真是令人惊叹。”

    徐咏之跪下行礼“陛下能够这样想,真的是社稷之福啊!”

    “哦,怎么?”赵匡胤有点诧异,立刻他就反应过来了。

    “我都忘了,你是个读书人,你经商、当兵,都是副业,你是一个从小念书的好孩子,哈哈哈哈。”赵匡胤笑着说。

    “陛下,这个乱世里,杀阵的将军、善战的雄主不少,不然也不会几十年里,就换了五个朝代,各路十几个国并起。”徐咏之说。

    “嗯。”赵匡胤认真地看着徐咏之。

    “但是愿意尊重儒生,重用文人,想要恢复儒家世界的,也就是三四个人而已,世宗皇帝是一位,江南国主李煜是一位,您是一位。”

    “世宗皇帝把每天过得都像是生命的最后一天一样,所以很多地方他显得刻薄寡恩,他的每个举动都是暴躁地突进,像是夸父逐日,臣心疼这样的英雄,但不会认可他;李煜不成气候,他的格局太小,他的所有聪明才智,就用在怎么保住他的独立王国,臣庆幸不是他的臣子;只有陛下,陛下知道要做什么,也安排下去做,但又不急吼吼地想要看效果,陛下是一个准备用二十年、三十年,经营出一个三百年盛世的明君。”徐咏之说。

    “别捧朕了。”赵匡胤微微笑着。

    “臣以为,君王分两种。”徐咏之说。

    “哪两种?”赵匡胤问。

    “一种是君,一种是独夫。”徐咏之说。

    “励精图治就是君,荒淫无道就是独夫,是这样的吗?”赵匡胤问。

    “是,但这不是两种皇帝的根本区别,唐太宗李世民,其实有不少荒唐的举动,但他是一个明君,如果说殚精竭虑想要改变国家,那王莽也是一个这样的角色,但他是一个独夫。私德确实很重要,但是不是越爱劳动越不碰女人,就是好皇帝的。”徐咏之说。

    “那君和独夫的区别是什么?”赵匡胤问。

    “人数。”徐咏之说。

    “人数?”赵匡胤好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