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离心如冰雪般地松开了手起身,眼睁睁看着离媚倒在血泊中,直到看着他的双眸渐渐黯淡下来,却依然是倒影着他绝尘濯莲的白衣身影。

    这时,少年回过神,眯眸看着死去的离媚一动不动躺在地上,“这么爱你的女子你也舍得杀,皇兄你可真够狠的。”

    说着,少年走到离媚身边蹲下身,抬手去试探她的鼻息,确认了……没有了任何气息。

    这么做是以防华离假装刺杀离媚,却没有刺中要害。

    只是少年还是抽出了佩剑,想再给死去的离媚补上一刀,确保万无一失。

    还未落下那一剑,原本离开的华离转过身,淡然平静地瞥了他一眼,“还不走,华沅?”

    华沅顿了顿,看着他从容淡定的神态才缓缓收了手中的剑,“皇兄等等,还有个人要解决。”

    只是却没有收入剑鞘里,而是——

    一刀刺向了站着一旁的长安,正中腹中!

    猝不及防地让原本还在幸灾乐祸离媚痛苦死去的长安,下一刻就眼孔睁大,不可置信地握住了自己腹中那柄剑,口中吐着血地嘶哑质问,“为什么……杀我?我是攻下华龙国的功臣,没有我根本不可能杀死夜诡,这天下也不是你们华龙国的天下……”

    华沅扬起一抹清澈无害地微笑,“背叛者有一次就有第二次,死,是你最好的归宿。省得背负千古骂名,长安公主安息吧!”

    话音刚落,华沅毫不怜惜的抽出了长剑。

    血,溅了他一身,他依旧笑着,像是地狱里的罗刹一样。

    长安砰然倒地,她深深捂住了腹部,痛苦地朝着华离爬行,似乎在像他求救。

    因为他救过她一命,而她帮了他这么大的忙,现在华沅要杀她,也只有他能救她,她相信他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无情之人,“华离,救我……”

    华离连看都不曾看她一眼,宁静温和的男人此刻却显得深不可测,仿佛周身的一切皆与他没关系,更对她的死活无动于衷。

    华沅看着他头也不回地离开,笑道,“他不可能救你,向谁求救都别向一个弑母的冷血男子求救,皇兄他真是伪装得太好了,在华龙国他可是个人人惧怕的毒子。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长安公主。”

    话音刚落,长安被一剑刺穿头颅,死状极为凄惨,且眸子睁得很大断了气,仿佛死不瞑目地看着他。

    华沅啧了声,将长剑的血渍擦在了她身上,收回了剑鞘里,追随着华离的身后扬长而去。

    这离鳟国的金銮殿,被一场艳丽的火焰渐渐吞噬,越燃越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