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避重就轻,用词笼统像标题党,但江屿生这话说得也没毛病,甚至把一盒醒酒药的人情拔高数个档次。

    对手已经侧面佯攻两次,她哪有不还手的道理?

    关绿绕面带客气的微笑,姿态如一个求知好问的学生:“江老师,你还在耿耿于怀什么?”

    那夜之后,就连最近重逢,关绿绕面对江屿生都是冷处理,少有几次被逼到非要面对时,言语间的分寸拿捏,也仅仅停留于前后辈这条线,再没有越界半步。

    她突然主动出击,是江屿生没有意料到的。

    耿耿于怀四个字已经算直白,虽然关绿绕以问句收尾,可是表情分明写着笃定二字。

    笃定前尘旧梦在他心底仍留有余温。

    “我在耿耿于怀什么,你不清楚吗。”

    问题被江屿生抛回来,算是变相承认。

    关绿绕既然敢问,就不会兜圈子,他问,她就敢说:“如果你不介意,我就试着猜猜。”

    江屿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关绿绕平静道:“事后我不告而别,再碰面又对你避之不及,或许你对我另有打算,而我显然没有让你如意,导致你对我有不满情绪。”

    江屿生问:“什么样的打算?”

    “不知道,没想过。”

    关绿绕面色不改,脱口而出:“我只知道,成年人的一时失控,天亮就该结束。”

    短暂安静,江屿生冷呵:“一时失控。”

    关绿绕感觉话已说透,无话可说,转身要走。

    江屿生踱步向前,毫无预兆挡住她的去路。

    他的声音像积雪成冰:“你对我一点好感都没有?”

    关绿绕的神情坦荡、敞亮,所说字字属实:“有过一点,那晚以后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