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陵在人群里寻见唐少橙,与她耳语一阵。唐少橙连连点头,挥手示意。游云十骑明了,上前听令。唐少橙与十人交代数言,游云十骑首领唯诺应声,而后领了余下九人,转身离开,飞身而去。

    白刀二五,奉夏依依之命,潜藏通往静心崖的树林,暗杀游云门弟子。他们身影遁形,伏趴林梢树干,蛰伏已久。

    一日内,共有二十七路人马,欲赶往静心崖。这二十七路人马,为三崖四川弟子。他们听得山门弟子传言,掌门与宗天门在静心崖决一死战,欲赶往静心崖,相助掌门。二十七路人马,三五结群,或多或少,虽无三守堂三十六位守门人的身手,但武艺比之一般弟子,却是高强。

    二十七路人马,自树林而过。白刀二五潜藏伏击,出其不意,以奇巧刀法杀之。一副副凡胎肉体,被白刀二五以快刀切削,一时半刻,只剩一副副骨架。骨架上残留血肉,好端端的一个人,竟变成了案板的排骨一般。死者周身血肉,被削成肉糜,散落四周,地上徒留一滩鲜血。

    白刀二五为免游云门众人察觉,但凡暗杀得手,便派了数人,埋葬枯骨,处理了四周血肉,而后潜藏树梢,再待下一路人马。

    三崖四川的弟子,急于入静心崖,相助掌门。树林之中,行色匆匆,总是未有留神。如此,白刀二五的计谋,屡屡得手。应援静心崖的三崖四川弟子,迟迟不见影踪,皆因死在白刀二五刀下。

    一日之间,白刀二五杀了游云门弟子百余人。游云门弟子白骨太多,埋葬不过来。白刀二五不得已,只得挖坑,将其一起埋葬。

    这白刀二五背叛游云门,自有缘由。当年白刀二五,不过是漠北劫匪,本就靠打家劫舍为生。若非拜服于陆陵身手,他们断不会归降游云门。而今陆陵囚困,游云门中再无人能令白刀二五拜服。白刀二五内中狂傲肆虐,自是不将唐少橙放在眼里。

    而夏依依,更是以白银万两诱降。白刀二五久居漠北,自是没有见过如此多的赏银。如何能不心动投靠?有钱能使鬼推磨,一群江湖流寇,自想过上富人家的生活。打家劫舍,也是为能娶妻生子,不再过颠沛流离的日子。如今夏依依再诺许千金,只需在这树林驻守两日,助宗天门拿下游云门,便是可得更丰厚的赏金。白刀二五思量,自是以夏依依马首是瞻,欲投靠宗天门。

    响草堂堂主沈七临,背着一把七临剑,脚步轻缓,入了白刀二五潜藏的树林。她在树林间蹑足而过,行走之间,未有任何声响。数日前,她在响草堂中,接一女子以掌门令传信,领命入了山门。

    树林间太过安静,连飞鸟的声响都没有。沈七临觉察有异,停下脚步,四周张望。穷极双目,未得一人影踪。空气中弥漫,淡淡的血腥。沈七临细查四周,遥见一副白骨,苍蝇盘踞,黑压压一团。

    沈七临见得,眉头一皱,捂住口鼻,只觉得恶心。她再作一联想,猜度出了树林里的古怪。难怪传令之人要让她入山门,原来是要对付他们。沈七临轻笑,计上心来。

    她在树林里随性游走,嘴里哼着小曲,似是心情不错。她时而采摘林间野花,时而堆砌林间碎石,也是闲散。

    白刀二五者,埋伏林梢,见得这女子来回晃悠,紧紧跟随,早想下手,却未得允许。一名白刀二五终是按耐不住,低声问询,“老大,到底是杀她不杀?我看她姿色甚好,真真控制不住。要不先把她弄晕,再作区处?”

    白刀二五首领低低应声,“就这点出息。这女子在树林来回晃悠,一直不肯出这树林。想来该有图谋。待她再走远些,我们就动手。你小子既是有意,待盘问她不是游云门中人,这女子便是送你。你自个解决去。”

    “多谢老大成全。”男子应声。他白衣轻飘,腰中弯刀紧握,准备伺机而动。

    沈七临侧耳,听得二人言语,嘴角轻笑,毫不在意。她缓步走远,欲往静心崖而去。

    “动手”,白刀二五首领终是下了命令。三名刀客出了手中弯刀。弯刀过处,直直向沈七临袭来。

    沈七临站定身影,右手抽出了身后的七临剑。宝剑闪过寒光,白刀二五奔袭的三名刀客,立时被斩断了手臂。三人手捂伤口,在地上一阵打滚,痛苦蜷缩,张口呻吟。

    沈七临冷眼,“就你三个,还不够看。若想擒我,便都现身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