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禹还记得养文宾的样子,看起来有一股贵气,却又不盛气凌人,有些随和,又让人不敢在他面前随便。

    对于红顶商人这个头衔,张禹也听蒋宪彰说过,几乎所有有实力的商人,都想往里面钻,这是一种身份的体现,也是也是一张护身符,在一定程度上能够保命。

    红顶商人还有一定的特权,就好像那个十大杰出青年的头衔,就能得到国家的扶持。但议员也只是红顶商人的初级门槛,张禹还是镇东区的议员呢。

    于是张禹问道:“阿姨,到底什么样子,才能算是真正的红顶商人,又有什么特权呢?”

    “这么说吧,不管是国家议会,还是省一级的议会,主席的权力很大,副的大多是虚职,再有权的一级是秘书长,下面的副秘书长,往往就是给那些红顶商人的。镇海市的议会副秘书长,在议会上的一票也不简单。不仅如此,在政府一些相关的商业会议上,副秘书长都是受邀的对象。至于说特权,这么说吧,国家的一些工程,根本不会对外竞标,不是国企来做,就是给那些红顶商人。这些工程,都是极为赚钱的,虽说其中多少有些规则,但能够或能竞标的资格,也是一种荣耀。最为厉害的还有一项,那就是国家对于红顶商人的保护。打个比方,你的无当集团是上市公司,如果有人恶意收购,当你没有准备,对方又有相当股份的时候,那会很麻烦的。红顶商人的企业就不一样了,有国家的保护,如果说有人敢在证券市场上侵犯你的公司,那国家就会暗中出手,有一万种方法帮你解决问题。直接叫停证券市场上的交易,都不成问题。”温琼言辞凿凿地说道。

    “还有这种好事......”张禹嘀咕一声,说道:“那这不仅仅是护身符了,简直是保命伞啊。可我就凭这么几个花瓶,人家能答应么......”

    “红顶商人有红顶商人的责任,在国家需要的时候,你自然要站出来。比如说哪里出现灾情,你要捐款......”温琼说道。

    “这个没有问题,那是本来就应该做的。”张禹马上说道。

    “还比方说,有些国宝当年流落在外,是抢回来,那是不可能的,如果赶上拍卖会,总要有人出面购买,然后捐献给国家。亦或是有重要的国宝,老外又没打算拍卖,这就要派人去谈判。总不能政府官员出面,一旦被拒绝,面子上挂不住。那就得红顶商人出面,靠着各种手段,把东西要回来。类似的事情,说白了就是政府不方便出面的事情,大多都是由红顶商人出面。为国家做的事情越多,获得的利益也是成正比的。相辅相成,国家是不会亏待每一个为国效力的人。功劳越大,在议会上的话语权就越重。”温琼认真地说道。

    她这一说,张禹就听明白了,红顶商人是需要为国效力的。不过这种事情很正常,就是现在国家没用上他张禹,如果哪天国家高层让张禹去做什么,只要是于国家有利的事情,张禹也会义无反顾。这种一种荣耀,为什么要拒绝。再者说,敢不答应么,还想不想在国内混了。

    企业或许不需要政府的支持,道观可是需要政府的支持。说给你取缔,就能给你取缔了。

    对于道教的事情,张禹知道的也比以前多了。道教协会可不敢违背国家的意思,想要无当道观真正的镇海市站稳脚跟,重新成为天下九宗之一,难度何等之大。在镇海市想要跟白眉宫、阳春观这两家平起平坐,无当道观根本不够格,更别说是进为天下九宗了。

    这就需要政府的支持,没有政府的支持,这些根本行不通。

    张禹当即郑重地说道:“只要国家用得上我,我张禹自然没有任何问题。”

    “好,这件事我会帮你打听消息,如果可以的话,再帮你说说话。详细的事情,等晚上来了再说。”温琼说道。

    “那晚上见。”张禹笑了起来。

    挂了电话,张禹来到老板台后坐下,看看最近的文件。

    看了没一会,手机又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瞧,是个固定电话。

    这个号码他手机有记录,是道教协会办公室的电话。这不年不节,好像没有什么大活动了。张禹心中纳闷,把手机放在耳边接听,“喂,你好。”

    “喂,张副会长么,我是道教协会办公室的杨清。”电话里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