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两个男子成亲,言冰云是没兴趣云观看的。

    即使范闲一直找自己云凑一凑热闹,可他的性子清冷,虽然不至于自扫门前雪,却也没兴趣什么热闹都要去看看瞧瞧。

    更何况他事隔一年多重回监察院,除了要向院长禀告在北齐时发生的一应种种之外,还要等候重新安排——是重回四处,还是有所调动。

    可偏偏这个范闲是在言冰云与院长述职时跑过来要拉着他去看所谓的结道大典,言冰云纵使想要拒绝,在院长饶有兴致的劝说下,也就不得不陪着范闲去了大东山看所谓的敬告天地,然后又跑到静院里吃喜酒了。

    两个男子成亲与男女成亲最大的不同大概是没有所谓的依附者罢。

    瞧着一同出来敬酒的两位新郎官,大伙儿都十分识趣的自己喝酒,并不问为什么蓝忘机为什么要以白水代酒。

    眼见着时辰不早,魏无羡留下一句让大家吃好喝好,便陪着蓝忘机回了婚房,言冰云觉得热闹已经凑够了,自己也可以回去了……吧?

    可惜言冰云过于识礼数了,想要走的时候还记得跟同行的范闲打声招呼,于是又被他捉住说是要云闹洞房。

    言冰云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范闲半天,终于发现他这是喝醉酒了。

    眼见着王启年仍在忙着帮两位早就跑了的新郎官待客,来吃喜酒的监察院众人又因为言冰云现在还没定下职责他便不愿去劳动,而范府的范建大人正与院长说话,言冰去更不好去打断……

    思前想后,言冰云只能自己挽着身边的醉鬼出了喜宅,送其归家。

    也是幸好,言冰云因着浑身的伤口多是未愈合的关系,是坐得马车出门,他也就只需要把范闲这个死沉死沉的醉鬼搀到门口,马夫就会过来帮忙了。

    只是醉酒的人不耍酒疯就已经是一件幸事了,这范闲醉起酒来,却难免是要出一些幺蛾子的。坐得东倒西歪也就算了,也时不时的就要扒着自己,甚至是趴到自己的身上。

    言冰云看着清冷,实则上却最是怕热。如今虽然已经入了秋,可是秋老虎的余尾不可估量,倒让他汗水流个不停,后背都有些湿哒哒的了。偏偏这范闲还没个消停的时候,加上马车里帘子没有掀开,过于气闷,越发的难耐。

    言冰云汗如雨下,连着呼吸都跟着急促又沉重了起来,到了后来,更是连推开范闲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太对劲!

    言冰云突然想起了在北齐时,在刚被救出来的时候王启年跟他说起来的一件趣事——范闲为了对付北齐圣女海棠朵朵而对她使用了春药。虽然后来范闲解释这一切都是误会,但也难免留下了一些不太好的印象。

    就比如说现在,言冰云在察觉到自己异样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怀疑范闲对自己动了手脚。

    言冰云可从来都不是个蠢人,他当然知道范闲对自己有了心思。

    可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