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动作仿佛取悦了对方,他招招手,红毛那群混混便笑嘻嘻地摸出了棒球棍和弹/簧/刀,懒懒散散地围了过去。

    五六个青年下手也十分狠戾,棍棍到肉,逐渐黏湿沉重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红毛挥挥染血的球棍叫停,拿脚尖踢了踢中间那一团人形烂肉。

    贴在地面上的脑袋徐缓地抬了起来,一张变形的脸在色彩斑斓的灯光下扭曲肿胀。

    ——竟然还在笑。

    他咧着豁开的嘴角,眯缝着充血的眼睛,旁若无人地边笑边咳。

    “……你无法藏于黑暗……我将一直窥觑你……”

    “嘀咕什么咒语呢?”黄毛提着球棒捅了过去,“闭嘴傻吊。”

    “……直到我们的身体蠕蠕相媾……直到我们的嗣息遮灭日月——”

    女人盯着他的表情,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

    他挺直背脊露出一个快乐的笑容,而后猛地抄起一块酒瓶碎片,生生划拉开了自己的喉咙!

    鲜血咯咯地从殷红的肌肉断口中喷涌而出,四溅在主人迅速泛出死灰的笑脸上。

    混混们惊吓地往后退散,男人却忽然躁怒地径直上前,一脚碾住那混杂着血泥和发胶的肮脏发顶,发狂地踹了一次又一次,直到红白的浆滋滋流进了冰冷的砖缝里。

    女高中生紧紧捂着嘴,将酸水拼命咽了回去。

    穿运动服的女人却煞白着脸,一步一步,缓缓地后退。

    “不要叫喊……”她极轻极轻地说道,视线奇怪地上扬,不知落在什么地方,“一会儿跟我一起跑。”

    女生擦着眼泪,用力点头。

    男人莫名发泄了一通,深吸口气捋了捋额前的碎发,“拖走埋了,别的我会处理。”

    红毛无奈地跟同伴打手势,他不是第一次见死人,但死得这么诡谲的人倒是第一次。

    像个邪/教/徒,他心想,拿球棍将尸体捅翻了个身,被踩扁的脑壳粘着头皮拉垮地垂在肩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