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转念一想,万一等下大师兄来寻她,见到自己这副泥巴满身的样子,那她这娇俏小师妹的形象不全毁了,还是快点下山找个客栈修整一下,想到那个画面她急切得加快了步伐。

    “啊!啊!”寂静的山间突然传来一声鸦叫,吓得思柳一哆嗦,难道这是离山出走的不详预兆吗?

    滴答,滴答,眼看着又要落雨,她来不及想太多把包袱举到头顶闷头前行。

    雨水渐密,月影消失,视线越来越不清晰。

    此时她已经无暇顾及什么大不大师兄的了,满脑子想着赶快下山泡一个热水澡赶紧钻进被窝里。

    她不再顾及形象一把搂起裙子打算一鼓作气地跑下山,就是这几个月师父没在家,她天天偷懒没好好练功,没跑出去两步就觉得气也不顺,腿也发软。

    一时不察,一脚踩在一根圆滚滚的树杈上,狠狠得摔了一个大屁墩。

    这山路被雨水浇灌了好几日,地面上的枯草与泥巴相融变得滑滑腻腻,她来不及叫痛,啊的一声惨叫就失去了平衡从路边滑下了陡峭的山崖,她伸出双手使劲地在空中划拉也无济于事,只能直直地坠落下去了。

    砰!

    痛,好痛。

    “果然应该先看黄历,今日出门大凶。”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的思柳脑中只剩这一个念头。

    憋了好几日的大雨哗啦啦地打在地面,她彻底失去了意识。

    一夜大雨,山中了无痕迹,第二日被痛醒的思柳发现她的腿骨碎了七七八八,断裂的肋骨刺破了肺部,她只能发出微弱的气声,也无法动弹。

    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不,她现在连叫都叫不出声。

    思柳只能用唯一灵活的左手抓着石头敲打地面,希望有人察觉到她在山底下。

    可没有人打算去找离山出走无数次的她,更没人想到可怜的齐思柳此刻正破碎不堪地躺在悬崖底等死。她只能绝望地听着同门有说有笑的声音远去。

    原来肠子悔青原来是这样一种感受。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这几年自己每次惹事之后,师父总是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自己,好似有话要说最后又化作一声无奈叹息。

    为什么自己天天只想着情爱,自以为是地认为大师兄就应该喜欢自己这个小师妹!

    为什么自己从来都不好好练功,最后落得如此滑稽去世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