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最终还是走了,顶着满天的风雪。陈诚和刘倩在侍卫亲兵的护送下,从三十里外的驿站返回长安。回到大将军府后,两人先去看了一下熟睡中的两个儿子,然后一起到书房里去说话。

    “我发现,光靠科学也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陈诚将一根木柴丢进火堆之中,看着跳动的火苗说道:“社会学和哲学虽然不是科学,但是也是很有必要的。什么《契约论》,《矛盾论》,《国富论》,《资本论》之类的,都有必要开设,不然的话,想要扭转人们的想法,实在是太困难了。”

    “恩,恩......”

    正在埋头苦干的刘倩表现的很是兴奋,从鼻孔里面发出甜腻的声音。

    “嘶.......别用牙齿啊,”陈诚指点了一下,又说道:“科学是有威力的,但是必须要通过实打实的成绩才能让人信服,这就要花太长的时间了。生产力和生产关系都是很重要的,就像是人有两条腿,不能说是哪一条更重要。作为正常人来说,当然是两条腿都很重要。”

    “唔,”万年公主爬了上来,终于觉得不再空虚,发出了满意的声音,“哦!”

    “改变人类的思想,这也是很有必要的事情。虽然我对哲学这一块研究不多,好吧,其实是几乎没有什么研究,但至少要比这个时代的人好得多了。我虽然不太喜欢何人争论,但是既然坐到了这个位置上,那将自己的观点说明白,让别人都知道,这也是有必要的。”

    仿佛是海浪在永不停息地拍打着礁石,一波波的浪花撞击在悬崖峭壁上,前仆后继,琼花碎裂,散落一地。良久,刘倩的身子软了下来,她嘟囔着道;“我要去将紫嘉儿,貂蝉还有昭姬一起叫过来!”

    陈诚从社会学与哲学的大坑中回过神来,惊讶地问道:“怎么今天精神头这么好?”

    刘倩起身漱了漱口,笑嘻嘻地道:“念诗果然是很有趣的事情,难怪师父以前那么喜欢念诗。恩,听说卫栗的弟弟卫仲道来了长安,过几天我要见一见,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陈诚没理会刘倩的胡言乱语,女孩子的心思本来就不好猜。万年公主又是非常特别的女孩子,脑袋里面经常装满了各种各样的奇思妙想,让他有时候都会觉得目瞪口呆。他想了一下,从哲学的大坑跳到了战争之神里面。

    “拿破仑炮”的加工难度要比“虎蹲炮”高出许多,可以先多铸造一些“虎蹲炮”,这样可以在野战中取得更大的优势。“拿破仑炮”暂时只要有一个就行了,在战斗时加强到主要进攻的方向上。

    这样算起来,压力就没有那么大了。经过七年的时间,凉州的人口增长了不少,一是从西域和草原上弄了不少人回来,二是百姓们吃饱了之后,晚上也没什么别的事情可以干,只有造人是最方便的娱乐活动,加上医疗水平的上升,幼儿的夭折率下降了许多,因此人口上升的很快。

    中平六年他刚到凉州的时候,整个西凉所有在籍的人口加起来也就五十万人,现在则是已经上升到了八十多万。这还没算那些逐草而居的羌人部落和胡人奴隶,就像是谁都不知道西凉到底有多少羌人一样,谁也搞不清楚那里到底有多少的胡人奴隶。

    矿坑中干活的就不说了,有钱了的西凉豪强,普通的富庶之家,都喜欢买些美貌的胡姬养在家中。人口上升的这么快,跟那些据有异域风情的胡姬也有很大的关系。按照官府现在的法律,只要父母任意一方是汉人,那生下来的就是小孩就自动成为了汉人。其父母也都从“胡人”变成了“归化汉人”,不得再被当做奴隶。

    在以前,西凉那边虽然有一些的混血儿,就像是成宜那样的,但是毕竟不多。现在则是弄出了一大堆的混血儿来,还有些口味独特的,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些黑人回来,每日里大加挞伐,搞得还有了黑皮肤的中国人,让知道了这些事情的君子们都是连连要头,并且感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细碎的脚步声响起,刘倩带着女孩子们走了进来。她们先是盈盈下拜,然后蔡琰弹奏琵琶,紫嘉儿和貂蝉转动衣袖,载歌载舞起来。琵琶被昭姬拨动,声音宛如清泉流响,又有如环佩叮当,让人听了便觉得十分的悦耳舒适。

    刘倩浅浅地饮下一口清甜的美酒,然后渡到陈诚的唇中。淡淡的香气在鼻端萦绕,所闻,所见,所听,所感,无不是让人极度愉悦。他暂时放下了对于国家大事的考虑,在这一刻将自己彻底地的放空,让身体随着本能而行动起来。

    “呼!”

    寒风刮过,吹动门帘,发出“刷拉拉”的声响。田豫抬头向外望了一眼,随即又再次将目光放在身前的案几上。更准确地说,是放在那一张薄薄的宣纸之上。他皱着眉头,思索良久,才提起笔来准备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