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让的府邸中,几个有名的大貂铛正团团而坐,张让,赵忠,蹇硕,段珪,郭胜,高望等人都在。几人坐了一会,张然忽然道:“我们准备杀何进的事你对那陈诚说了没有?”

    蹇硕黑着脸,闷声道:“没有。”

    “没有就好,”张让松了一口气,浑身都轻松起来,笑道:“那厮的戏法真的挺有趣的,你们是没看到啊,陛下与何进的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

    赵忠也笑,道:“是很有趣,我之后还检查了那张桌子和绸缎,楞是什么都没看出来。”

    他看着蹇硕脸上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的样子,失笑道:“上军校尉何必如此生气?”

    蹇硕看了赵忠一眼,自顾自的饮了杯酒,依旧是没有说话。

    张让道:“那厮却是有点本事,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何进安排的。”

    “不像是何进的人,”赵忠道:“要是何屠夫安排的,那他装得也太像了。”

    张让道:“不可不防,我们刚刚把鲍鸿下狱,陈诚就冒了出来。说不定是因为我们抓了兵权,何进急眼了。”

    几人商议的时候,蹇硕在不停地饮酒,忽然间,他把酒壶提起往桌面上重重地一砸,喝道:“我必杀那陈诚!”

    说罢,他起身推开案几,大踏步地走了出去。张让和赵忠等人互相看了几眼,齐齐露出了笑容。赵忠举起酒杯,道:“张常侍果然手段高明。”

    张让矜持地笑了笑,举杯饮了一小口,道:“大长秋谬赞了,些许小手段,上不得台面。”

    赵忠任职大长秋,负责管理北宫的官署人员,并且还挂着车骑将军的头衔。

    余下众人一起恭维两个大貂铛,让两人有些飘飘然。又喝了一阵,张让道:“我们之中,只有蹇硕才握有军权,甚为不妥。大长秋身兼车骑将军一职,难道不能抓一些军队在手里吗?北军五营,只要有一个听我们的,就不必再惧怕何进了。”

    赵忠放下酒杯,苦笑道:“您也不是不知道,那些将领都视我们为仇敌,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别说北军了,就是西园军,蹇硕真正能调动的又有多少?被诛杀了的鲍鸿不算,袁绍,赵融,冯芳,夏牟等人,有一个算一个,真要是有那么一天,谁会听蹇硕的?”

    郭胜在边上道:“曹操曹孟德呢?他难道不是我们自己人?难道不能把他拉过来?”

    “嘿嘿,”张让阴恻恻地道:“曹孟德当初任北部都尉的时候,就棒杀了蹇硕的叔叔,早就摆明了立场。不然的话,怎么能跟那帮士人搅和到一起?”

    赵忠道:“他们那帮人,就以何进为主心骨,等那个屠夫出京了,我们再把这帮子人一个个地收拾了。”

    却说蹇硕回到军营后,听说那张“落日弓”被陈诚带走了,心中怒气更胜。他顾视左右,问道:“谁能有办法杀了陈诚?”

    陈诚被调入南宫任命执金吾的事情已经传开了,大家都知道蹇硕是因何而发怒,但是大家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一起把头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