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诚笑道:“张将军过谦了。今日将军是第一个杀入城内的,后来诸位将领都只顾着逃跑,全无方寸,也只有黑甲军退而不乱。论武勇,论治兵,张将军都是远超旁人啊。”

    张横再次“哈哈”大笑起来,他自得地道:“那是,论打仗,咱从没怕过谁!”

    说话间,宋建,杨秋,马腾,程银等人都到了,却单单缺了韩遂和李相如。陈诚再等了一会,还是不见韩遂他们的踪影,他转头问侍卫亲军的统领文然,“是否派人通知韩将军和李将军了?”

    魏冉肯定地道:“已经派人通知过了。”

    陈诚再问:“那为何到了现在还不见他们?”

    有些事情,虽然知道,却不方便直接说出来,那就只好装傻。陈诚发觉随着他的地位越来越高,麾下兵马越来越多,地盘越来越大,需要装傻充愣的地方也越来越多了。

    张横大声道:“韩遂今天率先撤兵,差点把大家伙都给害死!我看他今天是不敢来了!”

    陈诚摆摆手,道:“不至于如此。今日之战,首要责任在我,不在韩将军。是我没料到官军竟然来的这么快,没有事先做好防备,以至于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此言一出,帐中诸将都是有些惊讶。西凉诸侯相互推诿责任,互相指责的事情他们见的多了,也没少干让属下和其他人背锅的事情,像陈诚这样主动把责任都揽过去的事情,可真是从没见过。

    宋建,程银等人心想:既然连韩遂的过错都不追究,那我们自然也不会有事了。

    想到这里,本来还有些紧张的众人都是安心了不少,虽然他们也没怎么担心被责罚就是。凉州混乱了这么多年,诸侯们早就明白了一件事情:只要手中有兵有将,那就什么都不用害怕。大不了,就带着兵马撤回老巢去。不过能够省下互相指责的过程,也是能让人轻松一些的。

    陈诚想了一下,对魏冉道:“派阎行去韩遂军中,请他和李相如将军过来议事。”

    李相如在韩遂起兵之前就已经是陇西太守,当时和酒泉太守黄衍一起响应了韩遂边章的叛乱。后来韩遂杀了边章,酒泉太守黄衍也被宋建所杀,李相如则变成了韩遂的亲密战友,忠实部下。只要韩遂过来,那李相如自然也会来。

    魏冉拱手道了声“诺”,然后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西南十里外的大营中,李相如问道:“文约,刚才陈诚派人过来,令我等过去商议军情,我们是去还是不去?”

    做儒生打扮的韩遂捻了捻胡须,笑眯眯地道:“营中事务繁忙,就还是不去了吧?”

    李相如到:“若是其他诸侯都去了呢?”

    韩隧脸上的笑容一窒,随即答道:“正好借此看看,到底是向着他陈诚的人多,还是向着我们的人多。”

    李相如近年来多占土地,多纳美妾,早已经不复当年起兵作乱时候的意气风发,体态也胖了不少。韩遂既然这么说,那他也就在韩遂的营中等着,看西凉诸侯到底更向着谁。

    不多时,探子来报,“成宜已经去了陈使君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