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难道不是吗?”吕布不满地道:“我又不是没去过西凉,汉阳在凉州已经算是富庶的了,也跟三辅没得比,其他地方还能好到哪里去?”

    “吕将军有所不知,”韩遂笑道:“如今西凉的其他地方可能还是很贫瘠,但是贺兰山脚下的数百里土地,可是堪比长安附近的膏腴之地。”

    见吕布明显不信,韩遂继续加料,“陈....陈使君在贺兰山中发现了一条银矿,两条铜矿,每年光是银币和铜钱就有数百万贯!除此之外,每年..........”

    还没等韩遂说完,吕布的眼中已经生出了贪婪的光芒。关中虽然向来富庶,但是连续好几年被洛阳朝廷死命地抽血,长安的库房中虽然还没到能饿死耗子的地步的,也没有太多的钱粮了。

    这几天又刚发下了一批粮秣和钱财,库房中的存粮更是减少了许多。听到银川每年能有数百万贯的收入,吕布想到的并不是能够填补军费的窟窿,而是想着将这些东西全部放到自己的口袋里面。

    “每年真能有数百万贯?”吕布还是有些不信,“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财?”

    韩遂道:“陈诚将廉县的名字都改成银川了,可想而知,每年能产出多少白银!以银川之富庶,西凉骑兵之骁勇,若是吕将军能将凉州收入囊中,便是称王又能如何?”

    其实他并不知道银川每年能有多少钱粮,不过是随口胡诌罢了。

    吕布却不由得怦然心动,他是从九原走出来的胡化汉人,原本只是做个骑将也就心满意足。但人的欲望是无穷的,做了骑将又想继续往上爬,当了主簿还想做将军,做了将军现在又想称王了。

    他对韩隧道:“我也想吞并西凉,但是西凉骑兵很能打,陈诚更不好对付,光靠我麾下的兵马,只怕........就算赢了也会损失惨重。”

    这两年来,吕布率兵和董卓打了十几仗,胜多负少。只要兵力相当,他就从来都没输过。和西凉军只打过两三次,也同样是胜多负少。这么多次战场厮杀,丧命他手下的人不计其数,却只有一次受伤。

    他瞬间想起了当日在陈仓城下交手的经过,脸上露出一丝不自然来。心高气傲如吕布者,也不得不承认,陈诚那厮,确实是闻所未闻的悍勇。他刚才其实想说的是靠着关中兵马,未必就打的赢。

    事情是明摆着的,当初皇甫嵩和丁原联手,也不过和韩遂马腾打了个平手。虽然说是略占上风,但是也并没有绝对的优势。在平原上,西凉骑兵实在是太多太强了。关中子弟虽耐苦战,却也拿那些来去如风的骑兵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韩遂笑道:“若是光靠关中兵马,或许还不够,但若是再加上并州的董卓呢?”

    “董卓?”

    “不错!”韩隧道:“陈诚占据了并州的五原郡和上郡,董卓早就心怀不满,只是一直想要打进关中,所以这才容忍了下来。如今关中有吕将军镇守,董卓自然不敢再觊觎,那么他将目光放回五原和上郡,岂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韩遂的一番话,说得吕布大笑起来,于是韩文约趁热打铁道:“若是吕将军信得过在下,愿意为将军出使并州,说动董卓与将军联手。现在赵云已经将陈诚麾下最精锐的部队都带走了,董卓若是出兵上郡,陈诚还不得带着最后一点兵马去救?现在金城在犬子韩立手上,陇西的李相如也是我的旧部,这两个郡的兵马和将军一起进攻汉阳,则用不了几天,汉阳就能唾手可得!然后趁势席卷西凉,奠定王霸之基!”

    吕布心潮澎湃起来,当即叫道:“好!那就请韩先生去帮我跟董卓说和,两家联手,讨伐西凉陈诚!”

    韩遂席中窃喜,暗道:陈诚啊陈诚,这次一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吕布大笑了几声,随即又想道一件事,问道:“韩先生这么帮我,不知道你又想得到什么?金银财宝,醇酒美人,只要我有的,先生尽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