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破败叼着不知从哪儿找来的茅草,坐在自家大院的石阶上。

    外头早已没有人,因为突然来到的叛乱,人们都躲回了家中,惶惶不可终日。

    殷破败在思考一个问题。

    我是谁?

    现在连天子号都废了,天子近卫越发名不副实。

    也许大王早就忘记了我吧?

    家有余财,又有功劳,从他这一辈起,也算是个小贵族了。

    来日娶妻生子,孩子以后定能有个不错的前途。

    这辈子就这么过去了吗?

    摸了摸身上的布衣,轻飘飘的,比甲胄轻多了。

    半年过去了,还是有些不习惯。

    回忆起宫里训练的日子,吃饭喝水都不曾脱下甲胄。

    全是新打造的青铜胄和革甲,据大王所说,是为了让甲胄配得上他们的身份,因为他们是近卫,代表着王。

    一开始还觉得很不方便,太亮了。

    他们的步子本就抢眼,再加上亮闪闪的甲胄,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后来成了习惯,在北海的战事中,如果不是这幅甲胄,就死了。

    仔细想想,哪是什么为了王的形象,又有哪个君王会特意打造这种与众不同格外引人注意的甲胄呢?

    不过是让他们的生命多一重保证罢了。

    那副甲胄,在哪里来着?

    殷破败把茅草吐到地上,站起身,回到屋子里,拿出那副胸口有凹陷的甲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