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寒景走出淋浴间,抽过置物台上的浴巾,然后慢条斯理地系在腰间,而此刻的他眼底已然是冷森森的寒气:“怎么,觉得宫家一直找不到任何的理由与借口对霍家进行制裁与下狠手是么?!所以,现在想助宫家讨伐霍家,然后师出有名?!”

    言毕,他冷冷地掀起嘴唇,笑得很是轻蔑与不屑,转而冷嗤道:“可时念卿,现在配么?!”

    站在那里冷冷地盯着蜷在角落、脸色特别苍白的女人,之后霍寒景想要转身离开。

    时念卿强忍着胸腔内翻滚着撕心裂肺的疼痛,她卯足了力,这才艰难从喉咙里发出声音。

    她对他说:“霍寒景,我去过报国寺了。”

    霍寒景的步伐,当即一顿。

    时念卿盯着他那映在雾气里的背影,声音有些发抖:“写在许愿簿上的心愿,我都看见了。以前是我不懂的心思,是我在我们的感情里,自卑怯懦又不自信,我一直觉得不是真正喜欢我,一直觉得这么糟糕的自己有什么资格让长久地喜欢,所以我觉得迟早有一天会离开我,抛弃我,不要我。霍寒景,我喜欢,真的喜欢,是这世间……”

    是这世间唯一那个可以让我甘愿为而死的人。

    “喜欢我?!真的喜欢我?!”霍寒景不等她把话说完,便出声打断,他再次转过身的时候,漆黑的眸底,那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火气,又翻天覆地熊熊燃烧起来,他愤怒地瞪着她,咬牙切齿道,“如果喜欢我,怎么会随随便便跟宫梵玥领证结婚?!如果喜欢我,怎么会随随便便就信了别人,然后直接判了我的罪?!我离开帝城的那天,口口声声说要即刻出国,可是,我却在机场足足等了六个小时又十八分,我就坐在候机厅里,看着墙壁上的时钟,一分一秒地跳动,时念卿,我都没有奢求过来机场寻我,哪怕给我打一通电话,我就原谅了。可是,那一天,在的心里,对我霍寒景,有过真正的在意么?!说来说去,我才是那个可有可无的人。在内心,我从来都比不上顾南笙,更比不上宫梵玥!!!一直都是遇到所有的事情,宁愿找他们诉说,也从来不会想到我!!!!”

    说着,霍寒景抬起手,指着她肚子上,那条触目惊心的疤痕,然后双目血红道:“疤痕,长8.8公分,款1.2公分。如果我估算得不错,应该是锋利的刀所致。所以时念卿,嫁给宫梵玥,分明是日子过得不顺畅,或者说是宫梵玥连的安都保护不好,所以才会想起我。”

    “退一万步讲,时念卿我当初再生的气,也没有真正跟哪个女人随随便便成为夫妻。哪怕我误会盛雅给我生了儿子,我也把自己夫人的位置,一直都留给。”

    “今天之所以做出如此不知廉耻的行为,大概是嫉妒阮遇。刚刚口口声声说的什么来着?!”

    “哦,阮遇可以给我的,也可以给我。”

    “阮遇不会让我痛,可以把我心里承受的那些疼痛,数一并地还给我吗?!!!!”

    “时念卿,离开的两年时间,我终于彻底明白了一个道理:海阔天空。”

    “看我现在的日子,多舒心惬意。”

    “不要问我爱不爱阮遇,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不爱她,确切来说,我不会再爱任何的女人,包括时念卿!!!!”

    “现在我多自由,不用为谁守身如玉,对谁有感觉就睡谁,厌弃了就直接踹掉,然后再换一个。没有人伤得了我,更没有谁会让我痛得生不如死。”

    “时念卿,我早就跟说过,我们之间彻底完了,所以,别在对我纠缠不放。”

    “两年的时间,足够我放下,也足够我彻彻底底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