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十四、十五……啊!马上就破纪录了!”纪挽棠眼睁睁看着五彩鸡毛毽子从脚边错过,险些哭出声,颓废了一分钟,才抹抹汗吩咐,“孔姐姐来啦,快请进来,送些茶点到前殿,琪花瑶草去陪孔姐姐说两句话,我换件衣裳就去。”

    小禄子连忙跑出去,琪花瑶草先是福了福身,慢悠悠将毽子归位,才相携朝前殿走去。

    匀春见了,对着她俩背影狠狠瞪了一眼,气呼呼道:“小主,您怎么老是纵着她俩偷懒,她们如今可真把自己当主子了!”

    “嗤——”看着眼前这张肥嘟嘟噘着嘴的面孔,纪挽棠手痒捏了捏她脸颊道,“你可别冤枉你家主子,我哪有纵着她俩,我纵着你还差不多。”

    见匀春还是气呼呼的样子,络夏在一旁轻声道:“春姐姐,小主这是不管想她们呢。”

    匀春的小脑瓜没转过来,脱口问道:“为何?”

    纪挽棠给了她一个小栗子,气笑了:“你还敢问我为何,自己去想,还不赶紧给我挽发。”

    与面见皇上的装扮不同,见朋友穿着舒适了许多,她只着藕色印染素衣,挽了个简单的圆髻,素面朝天就出去了。

    反正这时代没有相机,皇上不见到她如此邋遢一面就行,朋友无所谓。

    待到前厅时,琪花瑶草没辜负她的期望,两张抹了蜜似的小嘴让孔小媛笑声不停。这两人虽然不爱干活,但嘴上功夫倒是很不错。

    孔小媛见了她先行一礼,待纪挽棠扶起她时才笑盈盈道:“今日姐姐未打招呼便登门,没打扰到妹妹吧?”

    纪挽棠嫣然一笑:“姐姐说的什么话,太见外了,我这里随时欢迎姐姐。”

    等两人回到座位,纪挽棠见她不主动说话,便随口问了一句:“孙姐姐今日没来吗?”

    孔小媛用手绢擦了擦嘴:“是我疏忽了,没去请孙姐姐,想着与妹妹已有多日不见,便冒昧来访,要不,派人去将孙姐姐请来?”

    纪挽棠忙道:“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孔姐姐别冤枉我,姐姐今日来是有何事?”

    终于提到了目的,孔小媛再次擦了擦嘴,仿佛是下定决心一般道:“妹妹,你别怪姐姐唐突,我也是无路可走,才往你这里来。”

    纪挽棠表示洗耳恭听,谁知孔小媛忽而落泪,哽咽道:“妹妹,你还记得我从前与袁贵人关系颇好,整日同出同进吗?我一直将她视作闺中密友,谁知昨日却在御花园听到她编排我,说我两面三刀,其心不轨,我一怒之下便与她争执了两句,断了情谊。”

    “她怎能如此污蔑人?”纪挽棠皱眉,袁贵人此人可以说既坏又蠢,只会跟风,且极擅长落井下石。当初原身进宫时因美貌出名,她便眼巴巴贴过来,打的什么主意也就原身看不透,后原身身体虚弱,颜貌毁去,她便换了张面孔,跟着旁人一起欺侮她。

    纪挽棠见孔小媛哭的如此伤心,连忙让络夏递去手帕:“识人不清罢了,如今决裂,反倒是好事。”

    孔小媛眼睛红红:“话虽如此说,可自我进宫,只有她还对我有几分关怀,其余人,都是捧高踩低的个中好手,我一个小小的小媛,若是没有她,在宫中会有多么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