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错愕地看着谢谙,似是被他这话给吓到了。

    谢谙抬了抬受伤的胳膊,一脸平静道:“你特意找我来,又给我看陈情图鉴,不就是想提醒我这事么?”

    “景帝。”

    末了,谢谙又加了句称呼,非常客气,可景帝听在耳中却是带着一丝嘲讽。

    “我不知道你是哪里的我,但只要我在世一天,就算是搭上这条命,也不会让二哥哥出任何意外。”

    “以前这话,我也说过。”景帝自嘲地笑了笑,“你也说过,可是你忘了。”

    “谢谙,我们都忘了。”

    “既然说过就忘,那还是不要说了。”谢谙直直迎上景帝的目光,抬了抬下巴,眸里满是坚定之色,“以后就做吧,成习惯就不会忘了。”

    景帝深深地看着谢谙,双唇剧烈颤抖着,身形仿佛正在接受暴风雨洗礼的浮萍,摇摇欲坠。

    过了好一阵子,景帝缓缓抬起头,看着头颅高昂,意气风发的谢谙,眼前一阵恍惚,眸子里尽是悲戚之色,苦笑道:“谢谙,我希望你能做到。”

    “还有多长时间?”谢谙不愿与他继续这个话题,把话题再度扯到自己身上。

    “什么?”

    “我还有多长时间能陪他?”谢谙问,“昨日夜里在宫门,我的手。”

    说到这里,他又顿住了,看向景帝,道:“你应该看到了吧?”

    景帝点了点头。

    “那是要开始发作了么?”

    “快了。”

    “快了是多久?一天还是两天?”谢谙拧了拧眉。

    “不知道。”景帝摇摇头,惭愧地皱了皱眉,“你体内的东西,与顾行止平日里操纵的拈花术并不大相同。”

    “那你可真是个废物。”谢谙鄙夷地打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