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瑶却是眉目含笑,并未动怒,“我押一百两,赌季彦安不会出现在初定礼上。若我押中,便可得三百两吗?”

    谩说他没有三百两,便是真有也不敢赌啊!他在背后说人闲话,还被正主听到,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欲哭无泪的小林子扑通一声就地跪下认错,“奴才长舌多嘴,奴才该死,还请公主责罚。”

    先前不是还说得眉飞色舞嘛!这会子竟怂成这般,当真是胆小。

    兰指微抬,容瑶一挥长袖,宽赦道:“起来吧!莫要张口闭口都是死啊活啊的,听着晦气。银票你且收着,既下了赌注,输赢我自负,断不会为难你。”

    只此几句,再无其他,小林子战战兢兢的跪在那儿,却没等来惩戒,只听到渐远的脚步声。

    手心冒汗的小林子惶惶抬眼,发现九公主确已离开。再低头看着那张银票,他欲哭无泪,并不觉得这是财富,怎么瞧都像是张催命符!

    其他的宫人皆将自个儿的银子收回,不敢再掺和此事,免得到时候受牵连。

    众人各自散去,唯有一名宫女过去扶他起来,“你还是祈祷着老天保佑,驸马会入宫参加初定礼吧!兴许九公主一高兴,就忘了这茬儿呢?”

    驸马若是到场,九公主真的会高兴吗?可他怎么觉得,公主好像并不期待驸马的到来。

    主子的心思他是猜不透的,他只知道自个儿怕是活不长了!

    待走远些之后,西春忍不住道了句,“恕奴婢愚钝,那些乱嚼舌根儿的宫人们,合该严厉惩戒才是,公主为何不与他们计较?”

    轻摇着手中的海棠绢纱十字团扇,容瑶的眸中并无怒火,只余通透,“宫里说闲话之人多了去,可不止他们几个,追究得过来吗?”

    “那也该杀鸡儆猴,让他们有所顾忌。”

    容瑶之所以这么做,自有她的考量,“现下宫人们只是私下议论,一旦我追究,便等于摆到了明面儿上。此事的真假尚且不知,万一是假,反倒成了咱们的错。

    且等着吧!等到初定礼那日,看季彦安是否会出现,他若不来,咱们才有理由兴师问罪不是?”

    公主的脾性似乎越来越沉稳,晓得顾全大局,着实难得。西春欣慰之余仍旧忧心,

    “可若轻易放过那些宫人,岂不是助长他们的气焰?奴婢担心他们还会继续说三道四。”

    正因为如此,她才会去下赌注,墨瞳轻转,容瑶笑得意味深长,“放心吧!这银票一出,他们必定有所顾忌,不敢再轻易议论,生怕隔墙有耳。”

    恍然大悟的西春总算安了心,“奴婢考虑不周,让公主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