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拒绝皇子的提议,似乎又说不过去。

    “殿下既有兴致,微臣自当奉陪。”景成面上应得干脆,命青舟去准备棋盘,实则心里慌如乱麻。

    先前盈霜还特地来教过他,只可惜围棋并非一朝一夕之功,景成还得忙着练字练箭,根本不得空去学下棋,这可如何是好?

    青舟晓得内情,不由替主子捏把汗,但又不能不服从,随即磨磨蹭蹭的出去准备。

    恰在此时,丫鬟过来添茶,景成见状,心生一计,趁着丫鬟奉茶的档口,故意失手将茶盏一歪,热茶顺势倾洒在他手背,紧跟着便是惊呼声和茶盏碎裂的声音。

    丫鬟吓一跳,赶忙跪下哭着求饶,“少爷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

    景成自然晓得她无辜,忍着刺痛摆手让她起来,“罢了,念在你是新来的份儿上,不予追究,切记往后不可大意。”

    赵致起身近前,看他手背红了一大片,忙让人去请大夫,景成只道不必,“才添的茶,倒也不是很烫,用屋里的烫伤膏涂抹即可。”

    此事一出,景成顺水推舟地道:“我这右手受了伤,今日不便陪殿下下棋,还请殿下见谅。”

    坐于对面的容瑶目睹这一切,总觉得太过巧合,狐疑的盯着他,很不·厚道的提醒了句,“不是还有左手吗?”

    “……”景成眉峰顿蹙,心道我都伤成这样了,公主你不至于这么狠吧?

    赵致亦觉不妥,“彦安的手被烫伤,必会痛痒难耐,下棋需静心,怎可勉强?还是等他痊愈再说吧!”

    下不了棋便罢,赵致没太在意,待丫鬟为他涂好药膏之后,赵致提议去他书房里一赏佳作,

    “我知你素日里惯爱收藏字画,最近可有淘到名家墨宝?”

    景成这心石才落,瞬间又被六皇子给提到嗓喉眼儿,险些呕出一口老血来!

    刚躲过下棋,又要探讨诗词书画?此时的景成不禁怀疑六皇子到底是找他叙旧,还是在试探他?

    这手受了伤,不便下棋,尚可推诿,可嘴还能说话,他总不至于再把自个儿给毒哑吧?

    他不过就是留在武毅公府帮季夫人撑撑场子而已,怎的每日都像历劫一般,再这么折腾下去,他怕是离飞升不远了!

    纵然心累,景成还是得应对。眼下的情形格外棘手,若是再拒绝,难保六皇子不会起疑,可若硬着头皮去书房,又会漏洞百出,该怎么合情合理的推辞,这是个问题。

    焦虑的景成无意中瞄见容瑶那探究的眼神,心虚的同时又灵光一闪,随即行至赵致身畔,偏头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