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眼神都落在她身上,意思不言而喻。

    容曦泠很享受这种目光,她背着手在屋子里走了几遭,才慢慢说道:“我给他喂了颗药丸,那颗药丸有摄魂之效,只听主人的差遣,我下了命令,让他忘记了那晚我来过的事。”

    “什么?”祁长老表情玄妙,看不出来容曦泠会有这种操纵人心的东西,那么容家呢?是不是整个容家都——

    陆长老按住他的肩膀,眼神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过后再细查。

    “如果我愿意,我现在就可以让邝钰想起那晚的事。”容曦泠说。

    “你处心积虑,费尽心思掩盖真相,不就是怕受到处罚,招惹到邝家,那为什么现在又心甘情愿来自首呢?”伊翘压着怒火问。

    “错就是错,问什么为什么,我就不能幡然醒悟么?还是伊长老希望我隐瞒真相,好让你将他们二人赶出玄雾院,眼不见心不烦?”容曦泠嘴角冷冷勾起,话里话外意有所指,伊翘气得肝疼,又不敢在两名长老面前动手。

    问,问就是后悔。

    信了这个臭丫头,坑了自己。

    “顾灯和顾让雪都是我的朋友,我怎么能让朋友们为我顶罪呢?”容曦泠悠悠地看着二人,“尤其是阿雪,我可不能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温执酒一愣。

    “好了,既然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都已清楚,顾灯和顾让雪无罪离开,□□解除。至于容曦泠,你今晚就要呆在这了。”祁长老叹了口气,今晚的信息量太大,怕是晚上要睡不着觉了。

    “没问题。”容曦泠自然而然的态度让众人再次吃了一惊。

    温执酒被送出禁闭房时,还没回过神来,这一切发生的太玄幻了。他想过任何脱身的办法,但唯有容曦泠会主动认罪这件事,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阿雪,阿灯。”

    激动的女声忽然传来,前方的高树后冒出一个人影,她欢喜地朝二人跑来,“一切都没事了吧?这两天担心死我了。”

    温执酒露出一个笑,说了句没事,看到她身后的沈惊霜,笑意微敛,低眸问道:“罗罗,你们怎么在这?”

    “曦泠午时来找过我们,说要讲出实情。”单罗罗忧愁着一张小脸,目光暗淡,“其实,曦泠也是可怜,她那么看中名节,却次次被邝钰刺激。若不是邝钰言语过分,态度轻傲,又这么会惹来此等祸事,完全是活该。”

    沈惊霜淡笑颔首,“的确,在玄雾院还能为他查个究竟,若以后入了门派,行事再这般不知收敛,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他拿出一把扇子,“哗”地一声展开,淡淡道:“别人可不会像容曦泠那么手软,还给他留一条命。”